出租車緩緩停在了北城鬆林小區門口，輪胎碾過積水發出輕微的"嗤"聲。許城透過車窗望著這個熟悉又陌生的小區大門，手指不自覺地攥緊了衣服邊角。
"到了。"司機的聲音將他拉回現實。
許城付完車費後，輕輕地推開了車門。就在他踏出車門的瞬間，一股潮濕的冷風如同一股洶湧的潮水般猛地向他撲來。這股冷風帶著絲絲涼意，仿佛能穿透人的衣服，直抵肌膚。
許城不禁打了個寒顫，他下意識地縮了縮脖子，想要抵禦這股寒冷。然後，他轉過身，目光落在了正在下車的黃錦璿身上。
由於這段路程較長，黃錦璿在車上有些昏昏欲睡。此刻，她的眼睛還有些朦朧，似乎還沒有完全從睡夢中清醒過來。許城見狀，連忙伸手扶住了她，生怕她一個不小心會摔倒在地。
黃錦璿站穩後，對許城道了一聲謝：“謝謝。”她的聲音有些低沉，透露出一絲倦意。
許城沒有說什麼，隻是默默地扶著她，直到她完全站穩，才鬆開了手。
黃錦璿抬頭望著小區門口斑駁的"北城鬆林"四個大字，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我還以為是著急來見什麼人，原來是忘不了她啊。"
許城的腳步微不可察地頓了一下，他轉頭看向黃錦璿，發現她正用一種了然的目光注視著自己。
"她家早就搬走了。"許城的聲音比想象中更乾澀，"我是來見另一個人的。"
黃錦璿輕哼一聲，從包裡拿出手機劃了幾下，然後將屏幕轉向許城："看看這個。她家一個月前就搬回來了，你會不知道？"屏幕上是之前黃錦璿派去調查陸佳佳情況的人回複黃錦璿的信息。
許城看著屏幕，感覺胸口像是被什麼東西重重撞了一下。他想起最後一次見到陸佳佳時，她也是站在這個小區門口。
"陳家快破產了，"黃錦璿收回手機，語氣平靜得像在討論天氣，"你覺得陸佳佳還能在那裡待下去？她和陳林又沒結婚，不過是男女朋友的關係。"
許城深吸一口氣，"走吧。"許城最終隻是這樣說，抬腳向小區裡走去。黃錦璿快步跟上，她的高跟鞋踩在水坑裡，濺起的水花打濕了許城的褲腳。
小區裡的景物幾乎沒有變化：右手邊那家總是關著門的便利店，左邊花壇裡半死不活的灌木，甚至連健身區那個缺了一個踏板的太空漫步機都還在原地。許城的目光不自覺地飄向相反的方向，那裡曾有一個總是亮著燈的陽台。
"你怎麼在看那邊，不是說不是來找她的嗎？。"黃錦璿語氣裡帶著幾分刻意的輕快。許城點點頭，強迫自己移開視線。
天色卻愈發陰沉，他們來到12棟樓下時，一陣穿堂風卷著幾片落葉從樓道裡撲出來。許城收起傘，水珠滴滴答答地落在大理石地麵上。電梯裡貼著各種疏通管道的小廣告，按鍵上的數字已經磨損得看不清了。
301室的門鈴響了三聲後，裡麵傳來拖遝的腳步聲。門開了一條縫，一隻布滿血絲的眼睛從門縫裡警惕地打量著他們。
"誰啊？"沙啞的男聲伴隨著濃重的煙味飄出來。
許城上前一步："我之前電話聯係過你。"
門鏈嘩啦一聲被取下，一個穿著皺巴巴t恤的年輕男子出現在門口。他頭發蓬亂，下巴上掛著沒刮乾淨的胡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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