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
“砰啷!”
一聲巨響,桌子被他一腳踹歪。
上麵的盤子和碗筷滑落,“劈裡啪啦”的摔到地上。
“我的東西,誰也彆想拿走……”
他抄起一旁未開的酒瓶,猛地砸向桌子,脖頸上的筋脈因用力而凸起。
麵目扭曲,眼神陰鷙狠毒。
磁性悅耳的聲音壓出一種令人駭然的暴戾。
“敢搶——去死!”
頃刻間,玻璃飛濺,滿地狼籍。
……
簡厭坐在車後排,臉色蒼白地注視著窗外,搭在一起的手捏緊,暴露出她的提心吊膽。
終於,一旁的車門被打開,男人坐進來。
司機問:“先生,回公司還是?”
男人脫了西裝外套,放在一邊。
摘下眼鏡,捏了捏眉心,似乎很疲倦,在極力隱忍著什麼。薄唇吐出兩個輕淡的字,似乎含著一絲異樣沙啞,“彆墅。
眼鏡擱到車扶手旁的麵板上,發出“啪嗒”一聲輕響。在安靜的空間內格外明顯,令人心顫。
車緩緩行駛,車內氣氛因沉默而凝滯。
忽然,佟瑞曉開口打破緘默:
“我是不是對你太好了?”
簡厭聽他聲音陰沉異常,心跳如擂鼓,手指捏的發白,隻是低著頭沉默。
“看著我,回答我!”
向來好脾氣的人發怒,更讓人心驚膽戰。
聽到這聲怒斥,司機握著方向盤的手臂都繃緊了,心中驚恐,生怕多看多聽了不該的,立刻升起隔板。
簡厭抬起頭去看佟瑞曉。
麵前的男人失去眼鏡的修飾,深邃眉眼壓的很低,斯文儒雅氣質一掃而光,暴露出目光中本質的銳利和狠厲。眼中隱隱有血絲,裡麵有化不開的濃濃的戾氣。
這樣的怒氣是她從未見過的,令她感到恐懼。
“佟——”
她沒來的及說出他的名字,就被他握住手腕,唇齒猛地覆上來,毫無預兆。
“唔……”
佟瑞曉口中都是白蘭地的酒氣,吻她的力道帶著侵略般的攻擊性,狂風暴雨般,粗野至極。
像是要將她吞進肚子裡,掠奪她的全部,似有如無的吞咽聲無限清晰。
曖昧的氣息在狹窄的車內沉悶地擴散開。
“你!”
“佟瑞曉,鬆開……你這是強迫!”
她話並不能說清,便又被迫變成掙紮的嗚咽。心中掀起駭浪驚濤。
佟瑞曉怎麼!
他瘋了嗎?
與平日沉穩儒雅的樣子簡直判若兩人!
他攥住她的手,修長手指一點點扣進來,直至十指相扣,將她的手死死握緊並壓在皮質靠背上,讓她動彈不得。
手掌的溫度,燙的像是要將她熔掉。
“強迫?”
“你能冒被發現就身敗名裂的風險跟他廝混,憑什麼我不能吻你!”
他呼吸粗重,聲音又低又啞,憤怒卻無端含著令人呼吸顫抖的性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