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杯高高抬起,緩緩傾斜。
血一般的酒液一點點跌入男人的鎖骨,寒冬,涼意讓他顫抖。卻澆不滅心中燃起的火,反而有越燒越旺的趨勢。
簡厭按著他的肩膀,低頭吻上那片鎖骨,吻掉上麵尚未流下去到葡萄酒酒液。
重新倒上,再次舔掉。
“喜歡嗎?”
捏著他易敏的耳朵,吻他喉結。
“嗯……”他悶哼不語。
她便變本加厲,更加頻繁的倒酒,咬他鎖骨。更多酒液順著流進他胸膛,涼意與炙熱碰撞交織。
佟瑞曉已經無法保持直跪的姿勢,他跪坐在地上,揚起頭,眼中水汽朦朧。臉色潮紅,身體繃緊,胸口無法遏製地劇烈起伏著,呼吸粗重。
呼吸之餘,還要接受她一時興起的深吻。
終於熬不住。
被逼著說出:“…喜歡……”
身體顫抖引起本能的掙紮,她吻上來時他手腕用力,倒酒時他放鬆片刻,如此循環幾次,他的手腕已經被磨出血了。
刺痛、燥熱、煎熬。
對於他來說,這是一場巨大的近乎痛快的折磨。因為動刑者是她,施憐者也是她。
她折磨人的手段很獨特,讓人無法承受。
可他無法說出口。他必須忍住,因為不希望她去找外麵那些人。
佟瑞曉手臂用力掙著皮帶,所有的忍耐都寄托在這跟十分牢固的束縛上。隻要它還在,他就能忍。
因為太過用力,鮮紅的血順著手腕背處皮膚流下去,在手掌心和指縫間淌過,滴到木色繁紋地毯上,觸目驚心的紅。
“喜歡卻要表現出這麼一副煎熬的樣子,是因為羞憤說不出口嗎?”
簡厭隻覺得他此刻欲反抗而忍著不反抗的模樣好看極了。
剛才逼他喝酒時,他反應都沒有這麼大。
到她喝了,借他一用,他卻激烈異常。
有趣。
其實她酒喝的不多,隻嘗了點味道。
因為麵前這個溫酒容器總是抖,像是被她怎麼著了。麵色浮粉,脖頸和純白的絲綢已經被染紅,浸泡著葡萄酒味,仿佛上天下了一場甜味的血雨,將他淋成這幅樣子。
惹她想要去探究更多。
讓這血雨澆遍他整個胸膛,冰涼又滾燙。
佟瑞曉趁著空隙暗自調整呼吸,隱忍著身體的燥意,難以啟齒,“人有恥,才為人。”
“是嗎?”
簡厭笑著,瞥了一眼石英表,已經十一點半了。
她將高腳杯裡的酒一飲而儘,壓著他的唇齒又吻了一遍。手指從他的側頸滑下去,停在他的繃緊的腰部。
隱秘又調笑地說著,若有所指,“佟瑞曉,從前不知道你這麼敏感。”
她的話壓得很低,湊到他耳垂邊說的,吐息灼熱,讓他睫毛顫抖。
簡厭發笑。
從他第一次吻她,她就發現了,這個人的身體比那古板的思想還要不諳風月。對刺激感的閾值太低,隨便一碰就能產生反應。
太青澀,跟他成熟的年齡完全不符。
“我……”
佟瑞曉被撩得心突突跳,紅著眼尾說不話。
胸口的那團火焰就要把他燒穿透了,手腕處的刺痛是保留清醒的唯一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