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的母親!
那個對原主長期家暴的女人。
她回想著原主在日記裡寫的一切,那些情緒都轉變,於是隻用了一個眼神斜睨著對方。
“我想什麼需要跟任何人解釋?”
無理,殘暴,比她還要憤怒,胸口永遠要藏著一團燃燒的火焰,這是對付原主母親最好的方式。
對用暴力解決事情都人講理是沒用的,隻有以暴製暴,才最為應該。
佟瑞曉和簡耀的目光都被吸引過來。
簡耀若隱似無地看著站在碑前的女子,她聲音並不大,回擊清脆如薄薄冰層,吸引人去挖掘這反抗背後的內心。
他嘴角漫不經心地勾起一絲很難察覺到弧度,丹鳳眼中凝出一道詭譎視線,纏繞在簡厭身上。
陳玉芳則在聽到這樣果決的抗拒後,抬起眼,一對蒼白若遊魚的美眸死死盯住簡厭,在察覺剩下二人的注視後又收回。
“你在你爺爺的碑前出這幅樣子,不怕天打雷劈嗎。”
明明是疑問句,可她的語氣卻是陳述。
任誰聽了都要心一顫。
如果不是下著大雨,雨聲蓋過了說話聲,話語並沒有傳到身後家族一群人耳朵裡,那麼必然會引起騷亂。
大小姐和母親不和的傳言也會被證實。
“快打雷了,因為做了虧心事而怕被雷劈的人還是找地方避雨比較好。”簡厭卻毫無波瀾,並不畏懼。
陳玉芳那句話,表麵上是對著她說的,實際上是說跟一邊的簡耀聽。
看來原主母親是知道簡耀不是正常人,對原主也不壞好心。
這樣說,可能簡罡也知道。
那場鬨劇不隻是原主一個人鬨出來的,說不定根本不是什麼強迫,而是誘騙。
簡耀察覺原主對自己的恨意,利用它,讓那場事件發生,為了逼她離開簡家,喪失繼承家產的權力。
猜測是這個目的,具體還不能確定,但大致思路這樣沒錯。
畢竟,原主這一家子人精神都不正常,父親和爺爺是畜生,母親精神緊張家暴,哥哥虛偽陰暗像是瘋子。
簡耀察覺到自己被含沙射影,將傘微傾,露出的半張臉有些蒼白,帶著一股陰森寒氣,“陳姨,在說什麼天打雷劈呢。”
陳玉芳打了個寒戰,閉口不再說話。
簡厭將這幅場景儘收眼底,心想:
原主母親看樣對簡耀是個什麼人比較清楚,不然不可能有這種下意識的恐懼。
簡耀是繼承人,也是現在整個簡家的掌控人。排除還未到墓地的簡罡親弟弟簡朔——那個與家族事業不太粘連的銀行行長,其他族中人都要歸順聽從於他。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
況且簡家在簡耀的手底下死不死還是個未知數,他有頭腦帶領家族重新崛起,從京城四大家族末尾回到中遊。
等了約莫十五分鐘,簡朔趕到。
是一個五十來歲的大腹便便的男人,發稀禿頂,戴著眼鏡,肚子肥大,一看體態就知道平時吃穿不愁、養尊處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