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厭忽然想通了,怪不得在自己剛到這個家時佟懷慕會說出那句話——
“你來佟家半個月見我爸回家過幾次?一隻手數的過來!還看不透嗎?我爸除了錢什麼都不在乎!他連我不管,會多看你一眼?“
因為佟瑞曉對待小慕的親生母親就是對待客人一樣冷漠,很少回家,所以才會在孩子心目中留下‘除了錢什麼都不在乎’的形象。
哪怕後來因為感情加深而漸漸關心這個孩子,也無法改變長久以來給他留下的陰影。
“這樣說也對,隻是家裡多了兩雙筷子罷了,”佟瑞曉喝了一口水,潤潤嗓子,“她生病的時候我在國外談生意,也是基於我們兩個沒有感情前提條件下,因此我不認為自己有錯。”
不但沒有感情,反而隻有憎惡。
沒有人會願意與陷害算計過自己的人有什麼交流,哪怕這個人脾氣再好。
簡厭默然。
是的,如果讓她來選擇的話,也不會為了一個沒有感情的形婚對象而放棄公司的項目。
“我一直不知道原來你的第一段婚姻是這樣的,也難怪你說不能自主選擇。過去的事我不好評價,可兩段婚姻一段是無可奈何一段是為利益,確實不那麼幸福。”
她心想,其實這種情況不罕見。
天下人熙熙攘攘皆為利而往,大多數人人為了家族利益和個人利益,一輩子也就是父母之命的聯姻。隻不過,如果有二婚的機會,他們可能會選擇自己相對中意的人。
對於佟瑞曉,她還是那個祝福。她完成任務就與他離婚並離開這個世界,到時候希望他能夠三婚覓見良人。
“幸福本來就是相對的,”男人看著她,眼中有笑意,“我並不後悔自己的選擇。”
他做出選擇的是二婚與她聯姻,這是他做過最好的決定。
遇到她,就是他至今感到最幸福的一件事。
“謝謝你今天跟我說這麼多,我一直都好奇你們家裡的關係但又覺得涉及**,沒敢多問。”
事實上是想突破任務進度,但遲遲未能成功。
他將水杯放下,態度誠懇,“以後你還有希望知道的可以直接問我,隻要是你問的我都會如實回答。”
“好。”
簡厭看著他漂亮的眼睛,這雙眼生的像是粉瓣桃花,下眼瞼是花瓣的嫣紅色,不笑則深沉,笑起來就有些勾人。
可不知為何,看著他平日笑眯眯的樣子,她會覺得像是罩著一層霧,虛偽的厲害。
可能她不喜歡笑吧,理解不了這種一天下來總是帶笑的人是怎麼想的。
“問一個與私事無關的,你很喜歡笑?或者說,你笑的時候心情都很好嗎?”
“並不喜歡,也跟心情沒太大關係。”
他明白了她的用意,解釋說:“就像有人習慣板著臉一樣,笑是我放鬆的狀態。”
“如果非要說個緣由,也跟從事商業需要每天跟人打交道有關。我十八歲跟著舅舅下海,發現伸手不打笑臉人這句話是正確的,和善一點在商場上更轉的開。對方跟你談項目,也希望你能以愉快地姿態,而不是欠了幾個億的陰沉臉。”
簡厭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我以為你性格愛笑,脾氣好。”
不,實際上她以為他臉上的笑隻是一張麵具,為了遮掩內心的算計。
但她要說的好聽一點。
“你是指天生樂觀開朗的人?”
他笑著搖搖頭,“不瞞你說,我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