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防不測。
接下來是核查。
她們昨晚是受孟薑姝邀請去看的話劇，知道的人並不多。而且一去就進了雅間，並未與很多人交流，人員密集程度還不如一個小型宴會。
排除當晚出現矛盾臨時起意的可能。
對方事先盯著佟瑞曉，想要至他於死地。可信息泄露的如此之快是不可能的，除非對方在佟家安插了內奸。
可……
最近過年，這段日子彆墅隻有返回家鄉的人，並沒有新增的外來人員。
也就是說，對方在這個家一直潛伏著，為他的金主提供消息。
佟瑞曉那麼精明，連她這個聯姻對象都被猜疑，如果真有其他人能夠一直在佟家向外輸送信息，他怎麼可能察覺不到？
這個事情並不好處理。
她坐在房間裡，深思熟慮過後決定暫時按兵不動，等佟瑞曉醒來再說。
他或許已經知道是誰。
那個凶手在槍管控嚴密的江城能私帶槍，說明有人為他放行，或者有人接應，再或者說……有人供給。
她全程並沒有聽到那個人的口音，對方隻對佟瑞曉說過話，可還是壓低聲音，像是不想被其他人或者被她聽到。
如果不是天生嗓子缺陷、性格內向，就是聲音會暴露出一些東西。
想到這裡，她忍俊不禁聯想到其他事，打了個哆嗦。
如果這個人不是江城附近的殺手，而是京城的呢？她想起簡耀。
簡耀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確實能做出謀殺這種事來。
佟瑞曉去京城的次數不多，接觸的都是富商巨賈，他們並不會帶有很重的口音，所以他聽不出來。
殺手死士一類出身低層，並未受過很多教育，常常帶著市井中特有的音調。
與習常的方言不同，哪怕同一片鄉鎮，每個街區人說話的方式也不一樣。
簡厭知道這個，是因為曾經被扔到最肮臟的地方，見過無數來自同一城市同一市卻口音各異的人。
如果這件事是簡耀乾的，在都安排死士的情況下，他一定會確認佟瑞曉必死無疑才結束，不然絕不會收手。
江城醫院的院長跟佟瑞曉關係不錯，先前給她送過問候。而且從她前幾次出事都被送進這裡就能得出，最起碼是他信得過的人。
所以醫院是相對安全的。
但也並非絕對，所以，她儘快把佟家暗處的保鏢都調進醫院看守。
簡厭短暫休息，接到佟懷慕的電話後便趕回了醫院。
“什麼！他可能會一直昏迷？”
醫生：“手術成功，但並沒有脫離性命之憂，需要進ICU觀察兩天。而且患者情況複雜，能不能醒來很難說。需要看運氣。”
佟懷慕低著頭隨著醫生護士一起把身上插滿管子且昏迷著的男人推到重症監護。
電梯門關上的前一刻，簡厭看到少年眼睛哭得紅腫，滿臉淚痕。
電梯門緩緩關上。
她怔怔站在原地，感覺呼吸艱難，渾身發冷。（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