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了一條狹窄得堪堪隻能容納兩個人並肩而過的小巷後,高城一和工藤新一終於來到了泉田理紗的住所。
這座三層樓高的陳舊公寓,外形方方正正的,上麵擠滿了密密麻麻的門戶。
每層樓僅有中央樓道口處設有一盞電燈,勉強照亮著上樓的通道。靠近中間位置的房間還能借到一些光亮,但位於兩側較遠的房間居民恐怕隻能依靠手電筒才能摸黑回家了。
在一樓,並排擺放著幾台洗衣機,但都被鎖住了。旁邊標有“收費101novel.com”字樣的那個房間,想必就是這棟公寓的管理員居所。
如果手頭的資料沒弄錯的話,那麼這位管理員同時也應該是這棟公寓的房東來著。
咚、咚、咚……
高城一發現門鈴已經損壞,於是便禮貌地輕叩起房門來,但好像沒有人回應。
咚、咚、咚……
他再次叩響房門,幾分鐘後,房間裡才傳出一個男性的怒吼聲
“滾開啊!晚上不開洗衣機!”
隨後便是一片死寂,再無任何聲響。
咚!咚!咚!
高城一這次加重敲門的力度,那敲門聲震耳欲聾,響徹整棟樓,連樓上的幾家住戶都被驚動,紛紛亮起了燈光。
沒過多久,屋裡也亮起了燈光,緊接著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伴隨著這陣嘈雜聲,最裡麵的金屬門緩緩打開。
“來了、來了,催命呐!大半夜的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隔著外麵的鐵柵欄門,一個赤裸著上身、隻穿著睡褲、滿臉胡茬的消瘦男人出現在高城一眼前。
這個男人看起來差不多快30歲了,一臉倦容,仿佛剛剛睡醒,看到站在門口的兩個陌生人後,他不耐煩地破口大罵
“不住宿,趕緊滾!”
如此惡劣的態度,工藤新一差點就忍不住上前想要去和他理論一番,但高城一卻是見過世麵的人,並沒有與這種人計較,而是不慌不忙地舉起手中的警官證,鄭重其事地說道
“我們是日本公安部的警察,現在有一件事需要向你詢問,請你務必配合!”
同樣的問詢通知,高城一這次說話的語氣變得異常乾脆果斷,完全不像之前對待便利店老太太那般耐心十足。
“日本公安?你說是就是?”
他的語氣充滿不屑與質疑,甚至有些嘲諷地說道
“我還是本地議員呢,滾呐,彆煩本大爺睡覺,口牙!”
顯然,警官證對這個家夥已經毫無作用,他似乎根本不打算配合調查。
就在工藤新一苦思冥想如何打破僵局之際,高城一突然拉住他向後退了兩步,兩人與鐵門保持著大約5到8米的距離。
看到這兩個自稱為“日本公安”的人乖乖撤退,那個男人得意洋洋地繼續辱罵著,然而,他的話還沒說完便突然結巴起來。
隻見高城一後撤一步站穩,接著迅速掏出一把手槍,並以一種標準而專業的警察持槍姿勢瞄準著自己。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猶如一道驚雷劈中了他,讓他那原本空蕩蕩的大腦瞬間陷入一片茫然無措之中……
緊接著,隻聽“砰!”的一聲震槍響,一顆呼嘯而來的子彈猶準確無誤地擊中了最外層的鐵柵欄門。
樓上的燈光瞬間消失了,就連一盞不曾亮起的走廊燈都亮了。
一時間,四下寂靜無聲。
隻有硝煙過後高城一銳利的眼神、呼出的白氣和突然被嗆著的工藤新一的咳嗽聲。
嘎……吱……
伴隨著令人牙酸的金屬摩擦聲,失去了鎖眼的鐵柵欄像是卸下了所有的使命一樣,自己晃晃悠悠地離開了它的崗位,仿佛是在嘲笑這個光著膀子的男人的無能和愚蠢,在那晃悠著。
男人站在夜晚的秋風中獨自蕭瑟,仿佛是傻了一樣。
突然間,這個男人如夢初醒,連忙伸手抓起了後麵那扇鐵門,試圖將它關上,以阻止高城一等人進入。
然而,高城一的話語卻比他的動作更快。
“你確定要關門嗎?”
這句話響起的瞬間就讓男人的動作就僵住了。
……
哐當!
之前被子彈打壞了門鎖掉了下來,砸在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響,男人被嚇了一個激靈,身體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
麵對眼前的局麵,他實在是無計可施,眼珠子在滑溜地轉著。最後他居然換上了一副諂媚的笑容,厚著臉皮說道
“這、這位警爺,裡、裡麵請?”
他的聲音中充滿了恐懼和敬畏,仿佛生怕自己說錯一句話,就會惹來殺身之禍。
……
幾人進入房間後,發現這裡空間非常局促、擁擠不堪。
男人主動介紹起自己,但高城一並沒有在意,因為這個名字對他來說毫無意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