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毅的這次離開,沒有像上次那樣被幾波人半路攔截,然後勸他回去。
倒不是他們不想勸,而是淩毅的行動悄無聲息,他們都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淩毅已經離開了江州城。
如果他們想要強行追上去,就會無比悲哀的發現,以他們的修為,哪怕是把吃奶的勁兒都給使出來了,到最後也連淩毅的背影都看不到。
所以無奈之下,他們隻能放棄,全都默默的看著西方,無聲替淩毅祈禱著。
遠在江州千萬裡之外的一條大江上,一艘小舟如孤單的樹葉在飄零。
小舟之上,一男一女,一老一少,沿江而行,像一幅國畫般仙氣縹緲。
一道尖銳的嘯聲撕碎清淨的高空,如同報曉的公雞,使得整條大江兩岸都開始蘇醒過來。
手持釣竿的黑袍老者,聞聲之後,伸出一臂,盤旋在高空之上的寒酥便收緊雙翅,疾馳而下,俯衝到黑袍老者頭上三丈距離處,才展翅減速。
可即便如此,這強大的衝擊力,也不是普通人所能抗衡,如果任由它這麼降落的話,非得把手臂給撞斷不可。
但黑袍老者顯然已經習慣了,即便麵對寒酥的飛速降落,他的身形也沒有動搖分毫,就好像是插在這大江之上的一根巨柱一樣,無論如何地動山搖,都撼動不了他分毫。
黑袍老者從寒酥的腳上取出密信之後,臉色不由得大吃一驚,顧不得優雅,就直接振臂,把寒酥從手臂上趕下去,然後著急忙慌的對船頭的風衣女子道:“小姐,他又突破了,而且跟您猜的一樣,他居然真的又往上界去了!”
那身穿風衣的女子在聽到這個消息後,似乎一點也不覺得驚訝,而是微微點了點頭,便將視線看向了遠處的江麵,雙目無神,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小姐,要派人去攔下他嗎?”黑袍老者見小姐沒有回應,便再次開口問道。
雖說他們現在距離淩毅有千萬裡,但彆忘了,他們還有一個工具叫做電話。
所以真想要攔截淩毅的話,隻要找個有信號的地方,打一通電話過去,在通天峰附近的武盟弟子,就會傾巢出動,誓死攔下淩毅,根本就不需要他們兩位親自動手。
當初武盟的人從各地趕往江州支援的時候,就是用的這種方式。
然而那風衣女子聽到這問題後,隻是搖了搖頭:“他不是又突破了嗎?以他現在的修為,你覺得武盟裡的人,能攔得住他?”
“他們自然攔不下,但隻要拖住他,等小姐您趕到就行了。”黑袍老者給出自己的理解。
但風衣女子再次搖頭,神情頗為孤寂的說道:“上次我就沒能攔住他,你覺得這次我能攔得住他?”
“不一樣!”黑袍老者解釋道,“上次他是為了救她女兒,您出手攔他,就是置他女兒於死地。可這次,他明顯是奔著複仇去的,完全可以再等等。”
風衣女子抬起頭來,看了看遠處的朝陽,似乎覺得有些刺眼,便用手擋了擋。
可即便如此,那朝陽也依舊穿過她的指縫,灑在她的臉上卻不像之前那般白裡透紅,而是裡裡外外都慘白如雪,沒有半點生氣似的。
哪怕是那朝陽映照,也沒能讓她的臉色好看一些。
風衣女子收回視線,重新望向那遠處的江麵,看著陽光下的江麵,波光粼粼,漂亮極了。
這時她才開口問道:“阿普,難道你還沒看出來嗎?”
聽到這莫名其妙的問話,黑袍老者一時間有些懵,於是連忙問了句:“看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