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雲澤捏著那代表了陸晚初生命的五厘米繩子,額頭上青筋暴起,他抗了藥效太久,此刻他的眼前天旋地轉,腦海裡隻有一個念頭,陸晚初不能有事!
全部的特警以最快的速度衝了上來,幸虧他們夠及時,救下來陸晚初和謝雲澤之後,謝雲澤當場昏迷。
陸晚初被營救人員喂了些水,終於能說出聲了,她看到鬱孤風完好無損出現的那一刻,再次淚崩。
“我以為……你真的……”
鬱孤風拍了拍懷裡的防彈銅板,“早就做了準備,隻擦破了皮,還好王樂信了。”
陸晚初含淚點頭,走回謝雲澤身邊,醫護人員在對他進行救急救治。
王樂確實給他注射的致昏迷的藥物,不過謝雲澤腿上的槍傷嚴重,擦破了動脈,現在必須要儘快止血,送到山下輸血。
一路山路顛簸到山下,陸晚初整個人差點暈在半路上。
醫生想給她做個檢查,可陸晚初怕耽誤了謝雲澤治療,堅持先下山。
山路都是泥土路,隻能靠步行,陸晚初深一腳淺一腳,依偎著擔架,眼前不斷發昏。
“可能有點低血糖,這包葡萄糖給你。”
醫生拿出來一包輸液用的葡萄糖,陸晚初腳下越來越虛浮了,她擰開袋口,直接灌了下去。
“有沒有好點?”
“清醒一些了。”陸晚初點頭示意,“我們可以再走快一點。”
一隊人馬不停蹄下山,鬱孤風提前聯係了醫院,謝雲澤是最稀缺的熊貓血,山下醫院物資匱乏,沒有血袋庫存。
陸晚初聽著鬱孤風打電話找血庫,跟著著急,快速運轉著腦細胞回憶著有稀有血型的朋友。
“公司裡錄用過血型匹配的員工,可是太遠了,一時半會送不來,我們隻能去山下村莊裡找人驗血。”
陸晚初蜷曲起手指,她的那些朋友也住在了市區,不可能及時送來血袋。
謝雲澤的傷不重,但是缺血太致命了。
陸晚初陪同謝雲澤去醫院,另一隊人去了村莊做血型配對。
到山下醫院後,血已經止住了,全部工作準備完成,護士醫生不斷催促著血庫供應。
陸晚初做了最壞的打算,聯係上了外地出差的公司匹配血型員工,讓他立刻放下手頭工作趕過來,但是讓他趕來幾乎是不可能等到那個時間的。
陸晚初瘋狂地給電話列表打電話,問有沒有附近認識的熊貓血親朋。
她把通訊錄快打了一半的時候,打到了孫辰那裡,孫辰考慮了一會兒,開口,“我倒是有個認識的小朋友,目前就在你那裡附近,我記得他說過自己的血型是熊貓血。”
陸晚初喜出望外,“怎麼能聯係到他?”
“我給你聯係吧,這個人或許你也見過。”
孫辰掛了電話,陸晚初站在病房門口,大腦保持著高度的亢奮。
剛才醫生提議讓她先去檢查一下,被她拒絕了。
謝雲澤找不到血庫,她沒心情做檢查,更何況她覺得自己身體很好。
過了一兩分鐘,孫辰的電話回過來了,男人的聲音也挺亢奮,“浩然離你們很近,他說十分鐘左右就能到醫院,嫂子,你出去等他一會兒吧。”
陸晚初聽著浩然的名字耳熟,但是情緒全然沉浸在欣喜之中,沒有細想。
不到十分鐘,陸晚初就看到了一個黑黢黢的男孩在門口詢問保安,“我找陸女士。”
“沒聽說過,你進去自己找找吧。”保安讓開路,看著川流不息來來回回的人,心底納悶,還是上班頭一回人流量這麼大。
楊浩然小跑進大廳,一眼就認出了陸晚初。
陸晚初還在發愣,看著走過來的小男孩瘦巴巴又稚嫩的臉,猶豫了一下,開口,“你是浩然?”
“姓楊。”楊浩然古怪地看著她,“陸女士,我們僅僅兩三個月沒見。”
陸晚初聽著聲音耳熟,依舊沒認出來是誰。
也不怪她,楊浩然這一個月每天在外麵跑,四處找靈感,曬黑了也變壯了。
“哦……是你啊,進來吧。”陸晚初用著客套的術語,他是誰她已經沒啥印象了,但是總歸有求於人。
隻不過這麼瘦,也不知道有沒有達到獻血標準。
楊浩然以為陸晚初知道他是誰了,一邊跟著她往化驗室走,一邊給她講這一路上所見所聞。
他高考結束之後就一門心思放在了作品上,雖然也想給陸晚初彙報工作進度,可是這位姐姐一直很忙。
所以楊浩然除了偶爾能在熱搜上看到陸晚初的身影,其他時候都是見不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