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斂下眸子,考究地審視著陸晚初的臉。
小女人兩眼含笑,沒有分毫生氣的跡象。
謝雲澤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聽你的。”
陸晚初點點頭,又回頭看向翟青,“翟小姐,你放心住下就好,住個七八天也沒關係。”
頂多給你七八天的時間,希望你能自覺滾蛋,這是陸晚初的潛台詞,她不知道這位高材生能不能聽得懂。
在翟青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變動,那得體地微笑仿佛是刻在她臉上的一樣。
“嗯,那我們一起喝一杯?”
傭人送來了葡萄酒,翟青接過來杯子,目光微微一頓,“陸小姐,懷孕了能喝葡萄酒嗎?我不太懂。”
“可以,謝謝。”陸晚初從謝雲澤懷裡站了起來,把兩個杯子都接了過來。
翟青一共準備了兩個杯子,很顯然,翟青沒有準備她的。
陸晚初這會兒就想欺負欺負人,故意把杯子都拿了過來,她一個謝雲澤一個。
女人萬年不變的得體神色,依舊完美地毫無破綻,“好,我再去拿一隻,你們倆可要等等我。”
翟青還穿著來時的白色包臀連衣裙,針織的麵料緊緊包著她的女性標誌。
陸晚初歎著氣坐下,語氣不由自主地帶了酸味,“曾經有那麼一段真摯美好的感情放在你麵前,你竟然沒有珍惜,現在謝某人成為了我的男人,不知是謝雲澤的損失,還是翟青的損失。”
謝雲澤緊皺的眉頭就沒鬆開過,他一把強勢地將陸晚初拽進懷裡,“翟青隻是普通朋友。”
由於慣性,陸晚初栽到了他的胸膛上,明明不想跟謝雲澤置氣,明明知道翟青是婆婆送來的,陸晚初就是氣地牙根癢癢,還傲嬌不想承認。
“普通朋友好,普通朋友還能徹夜暢談,還能一起住在謝氏莊園…唔!”
謝雲澤吻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小嘴,陸晚初餘光瞥到了那抹白色的身影,用了吃奶的勁推開了謝雲澤。
在翟青麵前,不能這麼……不檢點!
翟青仿佛什麼也沒看見一樣,自在坦然地倒酒,聊起來謝雲澤小時候的一些事。
推杯換盞之間,謝雲澤僅抿了一口,翟青喝了很多,陸晚初其次。
陸晚初時而抬頭看向翟青,優雅知性的大家閨秀應該就是她這個樣子。
從翟青的談吐中,她了解到翟氏的確很出名,隻不過翟氏集團落腳點是在臨市,所以管中窺豹的人是她。
陸晚初想,翟青這樣的人才應該是豪門首選的兒媳婦,有資源有背景有實力,關鍵是很懂進退分寸。
隻不過她這一生,命裡最珍貴的是謝雲澤,不會留給其他人任何機會。
“想什麼呢?”謝雲澤趁著陸晚初出神,在她腦袋上敲了一下。
陸晚初捂著頭嘟嘴看著他,嗔怪道,“你乾嘛?”
饒是翟青再視而不見,也沒辦法無視夫妻倆在麵前秀恩愛。
“我有點暈了,先去休息。”翟青簡短一句話,便起身回了房間。
陸晚初瞧著女人利落轉身,目光一直追隨到樓梯上,翟青也沒有回過一次頭。
陸晚初撞了一下謝雲澤的胳膊,“被你秀恩愛秀跑了。”
謝雲澤唇角微勾,“謝夫人難道不喜歡這樣的結局嗎?”
“我喜歡。”陸晚初舉起高腳杯,“來,謝先生,陪你喝一杯。”
有些困了,謝夫人被謝先生抱上了樓梯,進屋前陸晚初跳下來敲了敲隔壁的房門,“翟青,晚安。”
房間裡沒有回應,不過陸晚初不在意,這隻是勝利者的宣告而已,或者說,她喝的有點多了。
謝雲澤把她放在床上,問她,“你很介意翟青?”
陸晚初一巴掌推開男人近在咫尺的臉,“困了,彆吵。”
謝雲澤在她身邊坐了一會兒,想起還有沒處理完的公務,起身離開了房間。
裝醉的女人睜開眼睛爬了起來,打開了虛掩的門,她剛打開了巴掌大的空,恰好看到了謝雲澤和翟青相對而立。
陸晚初小心鬆開了門把手,眼底帶了些興致,這兩個人背著她,會聊一些什麼呢?
“翟青,我得去工作。”謝雲澤對她還算可以,至少沒有過於惜字如金。
“小澤,我隻想問你一個問題。”
男人背影沉默,女人眼底已經有了爍動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