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走了,還有事忙。”
這場股東大會仿佛笑話一般,謝雲澤離開後,眾人紛紛離開,隻剩下了陸晚初看著電子屏幕上的結果。
過了很久,陸晚初的眼前遁了一片紙巾。
她恍然驚醒,一滴眼淚垂掉到了地麵上,陸晚初這才意識到,她竟然哭了。
“謝謝。”陸晚初接過來紙巾擦了擦眼淚,側身看向了遞紙的男孩,微微驚訝,“浩然?”
男孩已經沒有之前山裡那麼黑了,對著陸晚初露出了兩排醒目的大白牙,“我過來的時候聽說今天公司召開緊急股東大會,就想到了您一定在,想著過來看看,果然您在。”
陸晚初苦笑了一下,她竟然還被人惦記著,不知道是否該感到欣慰。
“你不是應該在學校嗎?”
“是啊,我請了假回來,奶奶最近身體不太好住院了,我就住在了公司,方便照顧奶奶。”
男孩的眼睛清澈透亮,陸晚初轉身從包裡取出來一張卡遞給了楊浩然,“這裡麵有十萬,你奶奶看病先拿著用。”
楊浩然一愣,隨後立刻推辭,“不,不用,我在藍氏工作的這幾個月已經攢下了錢,夠給奶奶看病用的。”
“你聽我的。”陸晚初把卡塞進了男孩手裡,她環顧四周,微歎了聲氣,“以後這裡會變成什麼樣子我不知道,現在我還能幫你。”
“陸董,剛才股東大會到底發生了什麼,您怎麼……”
麵對男孩關心的目光,陸晚初笑了笑,臉色微微有些泛白,“我有些不舒服,先去辦公室休息一會兒,你去忙吧。”
“您不舒服?我送你去醫院吧,正好去看望我奶。”
陸晚初本想拒絕,回頭看到楊浩然乾淨的目光,她點頭同意了,和小孩在一起大概才可以放鬆一下。
一路上楊浩然都在給她講他進了公司之後的成就,設計的老年冬款服飾取得了網站第一的銷售額,一騎絕塵的數據把主任看地目瞪口呆,男孩描述的時候眉飛色舞,陸晚初竟然發自內心地有些羨慕。
如果隻是單純地上班多好,隻要有業績就能高興,而不需要考慮這麼多亂七八糟的事。
她回憶著謝雲澤的臉,那張臉越來越陌生了。
可是她能怎樣?
和謝雲澤相比,她的城府比不上謝雲澤,能力都是謝雲澤手把手教出來的,當有一天他們站在對立的兩方時,陸晚初才發現自己弱地可憐。
但是腹中的孩子很堅強,抵達醫院做了一遍檢查之後,僅僅有些胎動,胎盤穩定。
陸晚初坐在醫院走廊的長凳上,有兩種想法在腦海裡瘋狂撕扯打架,沒有一方能穩占上風。
“您在想什麼?”楊浩然遞給了陸晚初一瓶水。
陸晚初微笑了一下點頭道謝,“沒什麼,我給你的卡你放心花,浩然,謝謝你陪我來醫院做檢查。我現在還有彆的事,先回去了。”
陸晚初提起來挎包,還是不要拖了,有些事要儘早弄清楚答案。
楊浩然張了張口,想跟上去,最後還是沒有挪動步子。
陸晚初路上接了宋安然三四個電話,宋安然在電話裡急得火急火燎地,“你怎麼一個人跑出去了?我聽說藍氏集團剛才召開了股東大會,你一個人去股東大會?你瘋了?”
“安然,我真沒事,你彆擔心,我現在好好的呢。”
“好好的你快回來啊,我們昨晚喝太多了剛醒,你就一個人不聲不響跑出去,我們多擔心啊,你肚子裡還有個孩子,即便不為自己著想你也要……”
陸晚初將手機拿遠了一些,然後把電話掛了。
宋安然又打了回來,她看了一眼,把手機調成了靜音。
藍氏集團是爺爺留給她的唯一,可惜爺爺眼光太差,看錯了人,她可能根本不適合做企業的傳承人,不然怎會眾叛親離,自己的叔叔都站在了謝雲澤那邊呢?
陸晚初心裡異常地平靜,在藍氏下車後,她直接去了謝雲澤辦公室。
走進去便撞見了正蹲在謝雲澤身前給他係鞋帶的翟青,陸晚初看見這一幕紮地眼睛疼,她抬起眸子,看向了謝雲澤,“謝總,我想跟你談談股權的問題。”
謝雲澤抬手摸了下翟青的肩膀,翟青隨後起身,推著他到了茶幾旁邊,兩個人的默契像是在一起待了好多年一樣。
“股權當時是陸小姐死活塞給我的,現在想要拿回去?”謝雲澤抿了一口茶,看著陸晚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