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下個月初結婚,已經塵埃落定了。”
理查德說完,小心翼翼地觀察著陸晚初的表情,陸晚初隻是笑笑,然後把手機上的聯係人方式刪了。
“現在我要專心致誌地生孩子,以後這些垃圾信息都彆告訴我。”
自從那天之後,陸晚初像是變了一個人一樣,從容靜好,好像從來沒經曆過這些事。
隻不過理查德還是能偶爾注意到,早晨的時候陸晚初眼睛偶爾紅腫,不過女人從未向任何人提及過。
翟青這邊的人在一周之後才發現陸晚初被弄丟了,陸晚初根本沒有去他們安排好的地方,反而在機場消失了。
不過陸晚初不在國內,對翟青來講已經算是好消息,更何況她要籌備結婚,陸晚初的事便很快被擱置下了。
封陌每天寸步不離地守著謝雲澤,看著消息通知裡謝雲澤下個月結婚的邀請函,有些驚詫,“謝雲澤,你想渾身插著管子去結婚嗎?”
謝雲澤掃了他一眼,眼底帶著幾分蔑視。
鬱孤風在封陌旁邊低聲提醒,“請了替身。”
封陌一愣,隨後大笑起來,“結婚請替身,謝雲澤,你絕對是A市第一人。”
婚期如約而至,當翟青到了現場看到和謝雲澤長相百分之八十相似度的男人時,才被鬱孤風通知這是謝雲澤的替身。
當著幾百號觀禮客人的麵,翟青硬是和替身許下了誓言。
婚後,翟青氣勢洶洶找到了鬱孤風,問他要人,“我已經一個月沒見到謝雲澤了,結婚也要請替身,他到底有沒有把我放在眼裡?”
縱然翟青想維持大家閨秀的人設,但是謝雲澤一次又一次地把她當成猴耍。
鬱孤風不卑不亢站在翟青麵前,微微頷首,“翟小姐,翟氏集團對外負債了幾十個億,翟小姐好像從來沒有對澤爺坦誠過,婚姻對於謝翟兩家不過是一場形式,如果翟小姐心裡不痛快,大可以當著賓客的麵說自己委屈。”
“你……”翟青瞪著鬱孤風,半天沒說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對了,澤爺最近忙,沒時間領結婚證,翟小姐可以先和大廳裡的那位拍好證件照,直接交給我就好。”
鬱孤風留下話就走了,翟青渾身脫力地靠在牆上,給翟母打了電話過去。
翟母語氣輕快地上來便祝賀翟青,“恭喜我女兒,順利嫁進了謝家,最近咱們翟氏的生意也有起色,我看用不了多久,我們就能恢複信譽了。還有你弟弟耀祖,沾了你的光,對方放棄訴訟跟咱們和解了。對了,你不陪小澤一起招待客人,怎麼跑到外麵跟我打電話了?”
翟青眼角落下一滴清淚,她咬了咬唇,“沒事媽,我就想問問家裡的情況,在大廳裡不方便直接問您。”
“那你快點回來吧,新郎一個人多不好看。”
“好。”
與此同時,手術室裡充斥著消毒水的氣味,封陌穿著消毒手術服,把麻醉劑放在了托盤裡,“謝雲澤,我不能現在給你注射麻醉劑,你得保持清醒,痛到忍不住的時候告訴我。”
謝雲澤閉著眼睛,眉頭微擰,“無妨。”
“疼的時候一定不要逞強,可以適量麻醉。”封陌拿起手術刀,看了一眼一旁打下手的助理。
手術時間格外漫長,謝雲澤咬著毛巾滿頭冷汗,卻一聲沒吭。
長達八小時的手術裡,封陌經手了這麼多場手術,看著謝雲澤的狀態依舊沒忍住多次詢問謝雲澤需不需要麻醉,男人虛弱至極,卻還是搖了搖頭。
謝雲澤清醒地堅持著完成了整個手術,封陌推著他回病房的時候,腿都有點顫,可謝雲澤的表情依舊淡定地像個沒事人一樣。
封陌把謝雲澤安置在床上,檢查了一遍儀器,終於沒忍住對謝雲澤直接表示了自己的驚歎,“謝雲澤,我服你,我從醫十年,你是第一個讓我真心佩服的人,真漢子。”
謝雲澤闔著眼睛,沒搭理他,不過這一點也不影響封陌表達敬意。
“今天這八小時,是小試牛刀的第一場手術,不算百分之百成功,不過我看到了希望。你還要被我來來回回推進手術室十幾次,這個過程可能長達半年,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謝雲澤現在屬於脫力的狀態,能清醒就不錯了,封陌沒想著讓謝雲澤回應他,他轉身即將離開的時候,聽到了身後一聲微弱的“好”字。
男人後背一麻,腳步跟著一頓,然後才離開了病房。
路上遇見了趕來的鬱孤風,鬱孤風神情緊張地不得了,“封醫生,澤爺情況還好嗎?”
“死不了。”封陌拍了拍鬱孤風的肩膀,對他寬慰地笑了一下,鬱孤風才放鬆下緊張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