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套中,隻是運氣比較好而已。
陸晚初對自己進行積極的心理暗示,指揮陸源遞了二十個圈過去。
“你還來嗎?”謝雲澤的眉眼恰好曝在一束光線中,如同發光的神袛,像她友善親和地提問。
陸晚初閉了閉眼,“我眼睛進沙子了,不來了。”
女人抬手揉弄了兩下眼睛,謝雲澤轉過身去,嘴角微勾。
舉手之間,十個環全中了一類獎,裁判和觀眾都停下了動作,圍過來參觀謝雲澤套圈。
“這位家長,你……還是給其他家長留點活路吧。”裁判老師看不下去了,終於開口提醒。
謝雲澤大方地點點頭,把剩下的套圈給了兩個小朋友。
陸源和謝景皓跑到了紅線前麵,兩個小朋友挽著袖子比拚起來。
謝雲澤控製輪椅滑動到了陸晚初身旁,和她排排坐看著兩個小孩。
陸晚初下意識往一旁挪了挪板凳,男人忽然開口了,“moon小姐。”
陸晚初裝作沒聽見,起身就要往前走。
男人追了上來,握住了她的手腕,“陸小姐為什麼對我有這麼大的敵意?”
陸晚初皺緊眉頭,扭過頭來盯著他,“你有家有孩子,我有家有孩子,我隻是在和你保持正常距離。”
“你沒有否認你姓陸。”謝雲澤定定望著她。
陸晚初眼眸微微放大,她立刻壓製住了自己短暫的慌亂,“你家住海邊嗎?管的是不是有點太寬了。姓什麼跟你有關係嗎?”
“有關係。”謝雲澤死死抓著陸晚初不鬆手,“兩個月前我去看了陸老爺子,我看到了一束花,卡片上留下的是“圓圓”的名字,是陸源寫的。”
謝雲澤的目光太銳利了,讓陸晚初不敢有一分一毫鬆懈,謝雲澤每句話都用的肯定的語氣,其實在跟她玩心理戰。
隻要她慌了,哪句話不小心說露了,謝雲澤就會立刻認定她的身份。
陸晚初想過會有這一天,隻是沒想到來得這麼忽然。
她讓自己迅速冷靜下來,在這種關頭,越是不慌不忙,才證明自己心裡沒鬼。
“孩子都看著呢,你彆拉拉扯扯。”陸晚初轉移了話題,順便整理了下自己的心情。
她走到謝雲澤身邊坐下,把胳膊抽了出來。
“你是誰?”男人的發問再次襲來。
此刻陸晚初已經打定了主意咬死不承認,反正謝雲澤一個人,還是坐在輪椅上,再不濟帶著陸源跑就是了,反正是不可能承認自己是陸晚初的。
大不了迅速搬家,以後再也不出席露麵的活動,謝雲澤沒有把柄可抓,自然會忘了這些事。
“我是模特,也是圓圓的媽媽,你希望我是誰?”陸晚初整理了下頭發,把口罩往上拉了拉,好整以暇坐在位置上,一點也沒有心虛的意思。
謝雲澤一時沒了回應,陸晚初歪頭看向他,“我知道,你希望我是你的前妻。”
女人目光坦然,反而讓謝雲澤開始懷疑自己,她真的會是陸晚初嗎?
四年了,他日複一日想念晚初的樣子,可moon的舉手投足,都和晚初大相庭徑,處事果斷雷厲風行,也和晚初的善良柔軟不同。
但是心底總有一個感覺,在指引著他靠近moon。
“我確實單身帶娃,但是我丈夫早就死了,你活地好好的,怎麼可能是我的前夫。”陸晚初歎著氣搖了搖頭,“謝總啊,人不能總活在過去,而且你當初選擇和你前妻離婚,一定是她做了對不起你的地方,何必念念不忘呢。而且你看現在你的家庭也很幸福,有孩子也有妻子,至於前任,就應該釘死在棺材板裡,你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女人眼底的笑意不達眼底,她訕訕擺了擺手,“不說了,看孩子們做遊戲吧。”
謝雲澤黑眸盯著陸晚初的舉止,他沒有聽進去女人說了什麼,隻是她轉頭的那一瞬,又神奇地和記憶裡的她重疊了。
謝雲澤內心的衝動瘋狂地滋長,隻不過有礙於在學校裡麵,他才克製住自己的衝動。
陸晚初能夠感受到謝雲澤愈發炙熱的目光,她雖然表麵淡定,內心卻在不斷回憶著自己剛才做了什麼讓謝雲澤懷疑的事。
陸晚初考慮不了太多了,她感覺謝雲澤現在巴不得立刻拿個照妖鏡放在她麵前。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還是跑吧。
陸晚初正在考慮怎麼繞過謝雲澤的所有眼線,在他眼皮子底下來個偷梁換柱時,謝雲澤接了個電話。
接完電話之後,男人立刻控製輪椅調頭出了教室。
陸晚初有點懵地眨了眨眼睛,一無所知,卻也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