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不送我去醫院,帶我來你家,是什麼意思?”
謝雲澤滑動著輪椅來到她的麵前,緩緩道:“如果送你去醫院,警察一定會來找你做筆錄。做筆錄的時候你必須露出真容,還要用身份證登記,這樣你的身份證信息也會暴露。”
他拿出床頭櫃上的遙控,手控關掉了窗簾,“我不信那些人。”
謝雲澤的初衷,是為她著想的。陸晚初就算再恨他,但今天若不是他,自己恐怕……
能活著,還不一定。
陸晚初內心做了一些掙紮,最終還是說了那兩個字,“謝謝。”
“這本就是我應該做的。”
“謝總,還請你要牢記我們之間的關係。”她提醒道。
聞言,謝雲澤欲言又止,但最終不想打擾她,幽幽的看了眼彆處,“你先休息,你家裡我安排好了,我讓楊浩然去你家裡,穩定圓圓了。”
“謝總,請你記住你自己的身份,你不是圓圓什麼人,也無權這麼叫他!”
說完,陸晚初掀起被子將整個身體埋進被子裡。
良久,她不知是出現了幻聽還是腦震蕩帶來的後遺症,陸晚初好像聽到了一聲無奈的歎息,最後,再是門被輕輕關上的聲音。
陸晚初鬆了口氣,眼角,竟流出了淚水。
這淚水,陸晚初也不知道是何意。
翌日
陸晚初醒來時,感覺身體好了許多,見房間沒人,陸晚初正打算偷溜。
可一下地,她便疼的哇哇叫。
陸晚初這才發現,自己的腳底和手掌全被石頭磨出了一些密密麻麻的小傷口,但這些小傷口全都聚集在一整個腳掌,完全下不了地。
她的雙手也是,撐在床單上時,痛的收回了手。
就在這時,門推開了。
首先進來的是坐著輪椅的謝雲澤,再就是謝家的保姆,端著豐盛的早餐過來。
早餐雖然全都是清淡的,但卻很豐盛。
陸晚初就這樣坐在床邊,看著謝雲澤,麵無表情,“我要回家。”
“你要是能走,那就回去。”
聽見這句話,陸晚初皺起眉頭,她握緊雙拳,咬著牙起身。鑽心的刺痛感再次襲來,受傷的雙腳完全支撐不起身子,又重新坐到了床上。
謝雲澤見狀,眉眼間透著心疼,他輕皺眉頭,“我不會把你怎麼樣,你把傷養好,我就放你走。”
“那不行,我公司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就你現在這樣,你能做什麼?”
“這就不用你管了,我手機修好了嗎?”她伸出手。
“沒有。”
傭人將床上搞了一個隔放餐具的支架板,將豐盛的早餐放在上麵,便出了房間。
陸晚初瞥了一眼早餐,“你把你手機借我打個電話。”
“不行,你必須傷好以後才能走,沒得商量。”
“謝雲澤你不要太過分!”陸晚初有些生氣。
但與此同時,她的肚子卻不爭氣的叫了起來,昨晚就沒怎麼吃,再加上折騰的這一夜,此時的陸晚初早已前胸貼後背。
房間裡除了二人的聲音,十分的安靜。
陸晚初的咕嚕聲,他自然也是聽到的。
謝雲澤淡淡一笑,眉眼柔和了一些,“先吃早餐吧,吃飽了才有力氣。”
聽見力氣二字,陸晚初決定吃早餐,畢竟要想從謝家逃離出去,力氣還是十分重要的。
她不介意謝雲澤看著她吃飯,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她不介意。
也不知是因為餓的太狠,還是因為這味道屬實不錯,陸晚初竟一人就消滅了麵前的早餐。
見陸晚初吃完,謝雲澤十分滿意,他露出久違的笑容,“不錯,好好養身體。”
“等等!”
陸晚初一邊擦嘴,一邊說道:“我總不能一直躺在床上吧,我是個人,是人總要上廁所。”
“你想上廁所,按一下床頭的按鈕,自然會有人上來服侍你。”
她回頭一看,發現還真有按鈕,陸晚初微微皺眉,“這東西什麼時候安的?”
“昨晚。”
在床上躺到了中午,陸晚初實在是憋不住,最終按了按鈕。沒一會兒,兩個女傭推門而進,將她抱進了衛生間。
這衛生間裡,竟然全是軟綿的雪花絨毛的地毯,腳掌觸碰到上麵時,竟一點疼痛感都沒有,而且還十分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