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兒和綠色氣團出現在綠色‘牆’的另一邊,同樣看不到老酒鬼,但是在最開始老酒鬼給洪啟治傷,施術的時候他們是見過的。
“道友,喚我等有何事啊。”
康兒不說話,綠色氣團隻能開口。
“你們為洪啟護道,必然有所求,這本是天經地義,我隻是為你們設一道屏障對你們還是對洪啟都是件好事。但是我聽洪啟說,他隻見過你們其中一人,所以想問問,另一人,有何彆的想法麼。”
康兒一聽是這個事,那就和自己沒關係了。對於老酒鬼‘建牆’的行為,她沒有反感,就像老酒鬼說的,這堵牆能抵擋強者的窺視,也是保護他們兩人。
至於能不能感知洪啟的思想她並不在意,對於看不看得見外界她更不在乎,她看不見,洪啟可以啊,以她和洪啟的關係,洪啟不就是她的眼睛麼,沒什麼大不了的。
她在意的是老酒鬼的態度。想她康兒也不是個小角色,豈能看彆人的臉色。現在聽到老酒鬼是在說這件事,心中不悅也就散了,看起了綠色氣團的熱鬨。
綠色氣團氣息波動劇烈,顯然沒想到老酒鬼是為了這件事。
不過這件事確實是他的問題,最主要的是當初他偷偷通過一隻蟲子進到洪啟身體裡打的是奪舍的念頭,雖然現在早就沒有了這種想法,可要是說出來難免會傷了情分。
憋了半天,綠色氣團苦笑道,“道友說的是,在這件事上我當初做的的確不對,但是我可以以道心保證,我現在真的是一心一意為這孩子護道,哪怕身死也在所不惜。”
康兒點了點頭,多年相處下來,她對這個綠色氣團也熟識,他本就非惡人,當初想奪舍也屬正常,畢竟在他們眼裡,一個小修士算得了什麼。
隻要現在能誠心對待洪啟,管他什麼身份,最初的念頭已經不重要了。
老酒鬼聽完綠色氣團的話卻沒有放鬆警惕,像他們這種級彆的存在,若是想做某件事,隻要付出代價,道心誓言一樣有辦法違背。
所以他依舊冷冷的說道,“如此最好,現在有這堵牆的保護,洪啟也算安全了一些。不過咱們醜話說到頭了,若是你對洪啟包藏禍心,彆看我現在是個重傷之身,一樣有辦法對付你,哪怕你是上古大人物也不夠看的,我可是殺過那玩意的。”
康兒看著熱鬨,直到老酒鬼說到‘那玩意’三個字的時候,她的臉色開始變得嚴肅。
對於他們來說,世間很少有不能提及的東西,‘那玩意’三個字帶有濃濃的忌憚之意。
既然殺過,又為何忌憚,說明‘那玩意’背後還有惹不起的存在。
說到惹不起,就算是聖人也不至於讓他們失去骨氣。
想到這裡,康兒主動開口,“老酒鬼,我知你覺得我對洪啟有所圖,我也不辯解,但是這家夥是我認下的人,或許將來做我徒弟,或許做我男人,總之我是永遠不會背叛他的。你大可放心!”
老酒館猙獰的臉僵住了,他沒想到這裡麵還有一位女強者。老頭子廝殺起來從不留手,但是要和女人放狠話他還真做不到,尤其這個女人和洪啟的關係還這麼古怪。
“好,既然你還有這等身份,我老頭子也就不做惡人了。總之你們好自為之。”
洪啟忽然能動了,隻是他恍惚的覺得老酒鬼的臉怎麼在詭異的笑?
“前輩?剛才發生了什麼?您快幫我把那第二個人找出來啊!”
“咳咳,放心吧,我已經都擺平了,這兩人對你沒惡意,況且有那堵牆攔著,除非他要離開你,不然窺探不了你的任何東西。”
“真的?”
“嗯,當然。我辦事還是很靠譜的。”
洪啟這才鬆了口氣,他打定主意,應該和康兒見一麵,問問她另一個人是什麼來路,居然在自己身體裡住了這麼久,連點租金都不交。
“孩子,強者都有強者的尊嚴,既然這人不願露麵就有他的想法,我不建議你把這層窗戶紙捅開。既然他做了你的護道者,你還在乎其他乾什麼呢。”
老酒鬼害怕綠色氣團對洪啟坦白曾經的惡念,到時候必然被洪啟厭惡。
得罪一位強者可不是件好事。彆看剛才他那麼強橫,那不過是為了幫洪啟鎮住場子。如果綠色氣團真的翻臉,他能乾掉對方,但洪啟也完蛋了。
與其做無用功,倒不如和這個人打好關係,將利益最大化。
洪啟不知道這其中的彎彎繞,但是對老酒鬼的話卻言聽計從。家有一老如有一寶,老酒鬼的經驗閱曆是他拍馬都攆不上的。
這件事暫時告一段落,洪啟想起了兩儀書院。
“前輩,十年了,兩儀書院可好,徑庭山穀的封印可好?”
“這你是問錯人了。我們現在在台州,雖然也是祁連的一部分,但卻孤懸海外,與祁連相隔一百零八道碎虛風帶,大宗師以下都無法通過,所以這裡消息閉塞。”
“啊?”
洪啟有點坐不住了,他努力修煉不就是為了保護書院麼,如果書院沒了,之前的種種不都是白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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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輩,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想走了?既然你醒了,我們再擦兩次草藥,然後我帶你去做最後的準備。”
“那是什麼?”
“你身體已經躺十年了,雖然變得無比強大,卻已經僵化。讓一個人達到巔峰實力的辦法就是戰鬥,接下來我要帶你去戰鬥。”
。。。
兩天時間很快,洪啟終於不用再體會打擺子的感覺了。
閒暇之餘他走到院裡,饒有興致的看著東南角的磨盤,現在磨盤正在轉動。
不過磨出來的東西不是豆粉,而是一顆顆沉星沙,拉磨的也不是驢,而是一個人。
“沈七公子好久不見啊。”
洪啟過來的時候,沈七公子就看見了。如果換做十年前,他一定破口大罵,然後試著掙脫束縛好好教訓一下這個災星。
但是現在,他變得沉穩,心智更加成熟堅韌,隻是淡淡的看了洪啟一眼,便不再理會他,專心的拉著磨。
可洪啟怎麼能讓沈七公子這麼消停,於是開啟了嘴炮模式。在噴了兩刻鐘後,沈七公子還是挺不住了。
他一聲大吼,把石磨震得跳了三跳,那些沉星沙紛紛落在地上,砸出一個個大坑。
洪啟這才知道這些細小的沙子竟這樣的重。
他還沒來得及誇獎沈七,這家夥便發狂似的大怒。
“洪啟,你個王八蛋,壞我好事!”
看著沈七發怒的樣子,洪啟一陣好笑。
“你才是王八蛋,當初要不是你抓我,我能到這裡?整整耽誤了我十年,我都不知道書院現在怎麼樣了,我還沒找你算賬,你還先翻臉了。”
其實他倒不怎麼恨沈七,要是沒有沈七誤打誤撞把他劫走,他或許早就死了。隻是一向都是他罵人,哪有人罵他的,必須找回場子。然而洪啟不知道,他不該提十年這個詞,結果沈七聽完這個詞後,精神變得有點不正常,最後竟跪在地上哇哇大哭。
這一幕把洪啟搞得很尷尬。他居然給一個大宗師罵哭了,這也太匪夷所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