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修平拽了拽季曉的衣服,示意她安靜下來。
“你彆拽我,白雪,我們可都是把洪啟當親人了,你給句痛快話吧。”
這時武川接過話,“我不讚成。現在是什麼時候,我們派出去的大宗師十個有三個回不來。他是書院年輕一代的領軍人物,若是有個好歹,書院的損失大了。”
“放屁,你就知道書院的損失,想沒想過洪啟,他可不是書院的私有財產。他這身本事,你沒教過,我也沒教過,都是人家拿命拚回來的,這時候擺身份啦,早管乾嘛來的。”
武川雖然不愛聽季曉的話,卻也不願意和這個火爆脾氣的女人一般見識,他看向白雪。
“白雪,你決定吧。”
見白雪沉默不語,他害怕白雪做錯決定,不由提醒。
“齊笑君還在閉關,書院裡的大宗師過半都出去找學員了。除了我們幾個,加上南鬥宮的人,再也沒有能打的了。這時候要是有強敵入侵,白雪,洪啟的實力你看到了。。”
白雪抬起頭,掃視眾人。
“季曉你的心情我能理解,我又何嘗不著急。在找你們來之前,我已經請了四位南鬥宮的高手去幫忙了。
武主任說的也是事實。我們現在已經捉襟見肘了,而外麵的亂比我想的要更加嚴重。
剛剛得到的消息,白玉州與封魔山之間被撕開,兩塊回歸的小世界坐落在那,引發了大劫難,雙方血戰死亡的大宗師人數達到三百人,就連封魔山外圍都被抹除了。
洪啟是我們的學員,更是我的親人,所以,祝言被襲擊的事絕對不能讓洪啟知道,這是死命令,必須遵守!”
季曉想要反擊,但是想到外麵的危險,她張了張嘴,最後隻能歎了口氣。
忽然,白雪一擺衣袖,房門大開。其他三人不約而同向外望去,一個人影也沒有。
“怎麼了?”季曉好奇的問道。
“沒什麼,是我敏感了,最近總是心神不寧,像是要出什麼大事。”白雪輕蹙蛾眉。
洪啟站在廣場上,看著一批剛剛回來的學員,這些人似乎經曆了大戰,十分狼狽。幾名護送他們的大宗師更是各個染血,萎靡不振。
當他聽到祝言被襲擊的時候,腦子變得一片空白,直到現在才緩過來一些。
“你們從什麼地方回來。”洪啟拽過一個學員問道。
“啊,門主?”青年修士倉促見禮,“唉,現在也說不清是什麼地方了。原來那裡叫白土平原,不過現在已經成了一個小世界的地盤,不知怎麼的,麵積變得大到沒邊,少說也有一兩百萬裡,若沒有書院的長老搭救,我們這些人都得死在那了。”
洪啟心中苦澀,簡單的安慰了一下此人。離去之前,隨口問了句,“你們遇到彆的隊伍沒?”
“有,白衣神女蘇虹那一支,她們也回來了。”
蘇虹!
洪啟打聽清楚連忙去尋。很快他就找到了蘇虹等人,遠遠望去,蘇虹白衣勝雪,麵色清冷,雖然有些消瘦,卻並無大礙。
他並沒有上前,因為他心中有了一個主意,一旦與蘇虹會麵,計劃將落空。
接著他開始旁敲側擊的打聽蘇虹隊伍裡的其他人外界信息,待蘇虹得知消息,開始尋找他的時候,已經沒有了他的蹤跡。
。。。
悄悄地來到兩儀書院外邊,這裡沒太大的變化,要說有,那就是哪哪都是懸刀佩劍的修士。
由於徑庭山穀封印有兩儀書院傳說中的院長大人留下後手,所以白玉州並沒有受到大世回歸的影響,反倒是多了很多來此避禍的宗門,當然,都是相對較弱的宗門。
害怕被白雪等人發現,所以他並未在白玉州停留,而是奔著白土平原的位置趕去。
天地變化,虛空漂流的小世界還在陸續回歸,每一次降落都伴隨著一次大地開裂,對生活在裂縫附近的人來說簡直就是一場災難。
就算是洪啟都差一點死在地殼變動上。大自然原始力量,絕非人力所能抗衡的。
走了快半個月,還沒有到達白土平原的地方。儘管他很著急,卻並沒有好辦法。由於天地動亂,虛空中都不安全,挪移起來太危險了。
兩儀書院有三位大宗師帶著一隊學員想用挪移的方式快點趕路,結果撞到了小世界回歸,僅僅逃出來一位大宗師,其他人都被小世界砸成了塵埃。
距出來時一個月,他終於來到了原白土平原的地方。也看到了洪門兄弟說的小世界。
不再是一望無儘的荒蕪,現在這裡有山有水有城鎮,過去的一切都找不到痕跡。
他來到一座城鎮,城門口排著老長的隊伍。檢查的人都是修士,且修為竟都在孕神境以上,城內的茶棚裡還坐著三位合體境大圓滿的宗師。
“道友,這是在檢查什麼?”
檢查的修士上下打量幾眼洪啟,“沒你的事,不該問的彆問。”
洪啟吃了閉門羹有些無語。
“哎,這位道友,不用在意,他們吃了癟,態度自然不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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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啟身後,一個跟著進來的修士笑道。
“哦?吃癟?”
“可不是,數天前,一個修士在這裡大鬨了一場,你看南麵那不還冒著煙呢麼,整個南區的糧倉被人家一把火都給燒了。”
說起這件事,這個修士一臉的幸災樂禍。
人家的事,本來和洪啟無關,他也沒興趣了解,可修士接下來的話令他來了興趣。
“南宮離火書,當真了不得啊。”
“什麼?”
洪啟心中一動。南宮離火書是祝言修習的功法,除了祝言就隻有南宮家的創始人和南宮雲會了,這裡顯然不能是後者兩人。
“南宮離火書啊,聽說這本書是南宮世家的一位巨擘所創,不過現在南宮家已經沒落,這本書出現在一個女修身上,自然引得各宗門覬覦了。”
“你是說,有個女修習得南宮離火書然後被各個宗門追殺?”
洪啟的心中一片火熱,他默念冰心訣讓自己冷靜下來。
“是啊,這事鬨了快兩個月了你不知道?”
“多謝。”
留給修士一個莫名其妙的背影,洪啟向被火燒過的糧倉走去。
南區糧倉是城鎮最大勢力金月派的,這個宗門經營的行當種類繁多,糧食是它最大的產業。
已經過去十來天,但是這裡還是一片狼藉,可以想象當初著火時是何等壯觀。
洪啟撫摸了一下焦黑的石柱,細細感受殘存的能量,的確很熟悉,像是祝言的手筆。
他懸著的心算是暫時放下來了。還能搞怪說明祝言身體狀態還不差。
沒錯,南區糧倉損失難以估計,但是洪啟卻隻是覺得這是祝言的一個惡作劇而已,這就是不講理的溺愛,讓人頭疼。
“喂!那個人,你乾什麼的!”
一個金月派的宗師注意到洪啟的異常,這家夥一臉猥瑣的撫摸著被燒的黝黑的石柱。
洪啟正在懷念他與祝言間並不算很長時光的美好,對打斷他思緒的家夥無比的厭煩,所以也沒有回應。
這無疑是在挑釁這位宗師的威嚴,他豈能放任不管。
金月派不愧是這裡最大的宗門,這位宗師連廢話都懶得說,一掌就拍了過來,隻要扣個大帽子,死個人算什麼大不了的事。
既然是來尋人,洪啟不想太過招搖,自己本來樹敵就多,彆因為自己再把祝言連累了。
所以他假裝是個合體境,輕輕地接下這一掌,並向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