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輩不是說表示謝意麼。”
洪啟雙眼變得朦朧，一副單純的像個白癡似的模樣。
“收起你的白癡嘴臉。我要說你的修為問題了。”
吳剛很是無奈，他很好奇洪啟是怎麼成長起來的，比他還要狡猾。
“前輩您說，晚輩聽著呢。”
洪啟收起玩笑的嘴臉。
吳剛麵色凝重，雙眼爆發出精光，在洪啟身上掃了一遍。
“你的修為已經臻至大乘巔峰之境，按理說以你的資質應該可以順利突破。雖然我不知道你身上發生了什麼，但是有一點可以看出，你的肉身已經超出了大乘境的標準，就是和號稱力之極致的黃金力士相比也差不太多。
所以我有個大膽的猜測，由於身體的強度增大，導致你的修為需要達到同等匹配才能完成下一輪蛻變，也就是說你現在的修為配不上你的肉身。”
洪啟愕然，他沒想到自己的肉身強大會成為突破的絆腳石。
“前輩，不對吧，我遇到過很多修士他們的肉身都很強大，也不會製約修為境界的突破啊，再說了，突破講究的是悟性，隻要對道的感悟加深，肉身力量似乎無法乾預吧。”
“你說的沒錯。但是你的功法很特殊，我發覺它似乎在強化你的身體，這就讓你的修為和肉身產生的強大的聯係。在這種情況下，你想突破就必須麵麵俱到。另外。”
吳剛頓了頓，說出了令洪啟窒息的話。
“你的道是什麼？”
這也太傷人了。
洪啟作為青年一代中的翹楚，殺傷力無與倫比，劍術、刀法使得都有模有樣，雷法這樣高深的東西他也會，更不要說葬天術和太陰源流這等神秘的功法。
可說到底，他並沒有感悟太多的東西，對任何一樣能力都沒有高於其他能力太多。
他呆呆地愣在原地，良久後試探的說道，“難道我是全屬性六邊形戰士？”
吳剛板著老臉全當沒聽到這麼不要臉的話。
“我觀星域，生命伊始，宇宙破滅，看人生百態，品悲歡離合，聚天地之靈如感同身受。”
洪啟雙眼射出兩道光，在天空打出一片星域圖，大星隕落，新星升起，氣勢磅礴令人震撼。
“收起你的神通吧。”
吳剛擺手，洪啟恢複清明，眼中帶著詢問。
“那又如何，這星域圖隻能啟發你，不是你的道。你的道是什麼？”
吳剛又問了一遍。
“我的道？”
洪啟徹底蒙圈了，他腦海裡開始浮現出曾經的點點滴滴，親情、友情、愛情，澤成逃難、至尊皇城逃難、藍澤逃難、異域逃難。
想到後來他有點鬱悶了。怎麼自己不是在逃難就是在逃難的路上。
“難道我的道是逃？”
“什麼？”
洪啟喃喃自語，吳剛沒聽清楚，其實就算他聽清楚也聽不明白。
“沒什麼。”
洪啟老臉一紅，實在不好意思和吳剛說出自己的道。
“不對，我的道是生存，生存之道，適逢亂世，自己生存，友人生存，一切我希望的人通通都生存下去。”
他說話聲音越來越大，腦海中出現溫夢那張顛倒眾生的容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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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娘們說過要讓洪門做大，隻有這樣才能更具影響力，我才能做我想做的事，保護我想保護的人。”
“前輩，我的道是生存之道，有這個道嗎？”
這個問題倒是把吳剛難住了，他還是第一次聽到有人把生存當道來修行的。不過他畢竟是高人，片刻間便明白了洪啟的意思。
“哈哈，我知道你為什麼難以突破了。好家夥，你居然在修煉超脫，難怪路這麼難走。”
“超脫？”
洪啟疑惑的問道。
“對，就是超脫，不是超脫凡胎，而是超脫自然，超脫那位。”
吳剛對上方指了指。
“這個道很難麼？”
洪啟似懂非懂的詢問。
“難？何止是難，簡直比登天還難。古往今來隻有一種生靈或許完成了超脫，你說難不難？”
“哪種？”
“仙！”
此言一出，風雲巨變，大地顫抖，普通的一個字在吳剛嘴裡說出便擁有無上偉力，洪啟突然感覺窒息，體內真元紊亂，渾身血液開始倒流。
“定！”
吳剛大喝一聲，以他為中心四散漣漪，一場大動亂被輕鬆化解。
洪啟咳出一口黑色的血，額頭出現點點汗珠，身體比之前要舒服了不少。
不久前他被噬天侍揍的傷雖然痊愈，但妖聖之威又豈是那麼容易修複的。
錯有錯招，湊巧這天地之威將他體內的隱傷激活，被吳剛這麼一鬨反而吐了出來。
“此血不出，我日後必有大患。多謝前輩了。”
“無妨。”
吳剛神色如常，但洪啟注意到他的身體似乎在緩緩顫抖。
“前輩？您沒事吧。”
吳剛擺了擺手示意洪啟不要說話。
“我時間不多了，長話短說。”
他深吸一口氣，雙手掐動道印，一道蓮花型符咒將他保護起來。
“前輩您！”
“世人修仙、修魔，修的是一種信仰。而那些誠心修仙修魔的則會遇到很多難以理解的事，他們的前途往往都不好，被稱之為褻瀆。
隻有有道之士才會明白，這是因為他們的道太大了，要接受的考驗也非常大。我不知道你怎麼走到這一步的，但可以猜測必然是用了特殊之法。
你奔南邊走，在南至極致的地方有片石林，你要找最高的那一根石柱，想辦法將它擊碎。你的道無法領悟，但在那裡會有辦法。”
吳剛的聲音斷斷續續，直到說完，他再也堅持不住了。體表一塊塊的碎落，蓮花寶印也保不住他的肉身。
“前輩！”
洪啟雙手亮起，結道印罩向吳剛，打算對抗異變。
“沒關係的，我又不是真的死去，能以這種代價來幫你找到道，值了。”
轟的一聲，吳剛化為石塊崩的到處都是。
這時洪啟才明白，原來剛才吳剛為了幫他找到道，觸犯了某種禁忌，導致天道降罪。
“天道啊，你還真是無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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