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想強人所難,也不忍心看著朋友的金錢與精力付之東流,尤其分彆前她還信誓旦旦地接下了委托,於是為難道“主要你下午不在,而且明天就不能喝了吧……”
她點到為止。
男生不再多言,當麵捅穿塑封,吸了一口。
“謝謝。”
“謝謝。”
在他喉結微動咽下去的下一秒,他們同時道謝。
原也低笑一聲,很輕的鼻音,掉下來,彈在她額前,似乎彆有深意。
春早頭皮立刻泛起麻意。
她不自在地抿抿唇“我回房間了。”
原也“好。”
……
春早三步並作兩步離開,一進臥室,她就坐到桌邊埋首抱頭,無聲長嘯救命——如果童越在,絕對不會這麼難以自處腳趾摳地,場子早就熱鬨得像小吃街或歌劇院,沒準原也都已經跟她們一塊兒寫作業了。
肚子深處的叫喚切斷春早的社交自省,她這才想起自己還沒吃晚餐。
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春早通常以泡麵應萬變,時間緊迫,她立即起身去廚房燒水,又從衛生間搬來媽媽坐著洗衣服的小板凳,踩上去,打開高處的櫥櫃。
在杯裝和袋裝之間取舍片刻,春早兩手抱出一盒康師傅紅燒牛肉麵,躍回地麵。
電水壺裡的煮水聲愈來愈大,春早加快速度往麵餅上撒粉狀調料,還被嗆出一個噴嚏。
“你還沒吃飯?”
她又聽見原也聲音。
春早回頭,看到挨著廚房門框的少年,他環臂而立,姿態要比之前鬆散一些。
搬來也有一年了,她第一次發現這拉門居然這麼小。
春早揉揉尚還發癢的鼻頭“嗯。”
又回過頭去,慢慢抖空調味包,也清除掉心頭突如其來的拘窘。
外麵乒鈴乓啷,換她也無法忽略,不過既然得到答案,他應該就會回去了吧。
結果男生還在關心“就吃泡麵?”
春早第二次掉頭“也沒彆的吃的,其他的……我也不會做。”
她下巴發緊,但語氣四平八穩,因為不想被看出赧意;同時自我洗腦,她還是學生,自理能力有所欠缺也沒什麼大不了的。
啪嗒,開水抵達沸點,水壺自動關閉,咕嘟聲逐漸止息,廚房裡一陣寂靜。
“要不要我給你點份外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