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定好的請客一結束,她勢必會讓自己回歸到熟悉的安穩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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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自習是老班值班。
陳玉茹向來不苟言笑,眼神銳利可敵博物館紅外線警報器。
所以從開始到結束,整個三班都落針可聞,僅有沙沙書寫音,無人敢交頭接耳。
臨下課時,她從講台後起身,叫了聲“童越”。
童越是班裡老大難,成績雖不拖班級後腿,但常年在規章製度的邊緣反複試探,是陳玉茹心目中的雷區蹦躂第一人。
童越以為自己又有什麼“罪行”被揭發上報,心頭一怵,扶桌緩緩起身。
春早回頭看她,也默默替朋友捏把汗。
預想的午門示眾並未發生,陳玉茹隻是簡單交代兩句“馬上要國慶了,下周有領導來學校檢查,正好輪到我們班出公共走廊的黑板報,你這個宣傳委員可以行動起來了。”
“明天課間去教務處領材料,”她環顧一圈“班裡再找兩三個人,儘早弄完。”
童越寬下心,滿口答應,剛要小嘴抹蜜再拍老班兩句馬屁,陳玉茹已經嫌棄地叫她坐回去。
童越立刻雙唇緊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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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需童越多言,自她接受任務的那刻起,有著多年默契的春早就做好了當幫工的心理準備。
周一課間操時間,得到老班允可,她陪著朋友去了趟資材室,被抓來義務勞動的還有個同班女生。
她叫丁若薇,畫工較之打小就在少年宮學國畫的童越有過之無不及,據說初中就開始在網上賣頭像掙外快。
三人分工明確。
童越負責規劃區塊和大標題;丁若薇負責圖畫和上色;春早則負責板書。
最後如有細節問題,再一齊查漏補缺。
童越和春早一左一右提著大袋畫材回班。
丁若薇走在一側,在手機上四處搜尋愛國主題素材圖片找靈感,不時給童越瞄幾眼,參考她意見。
因為公共區域的黑板麵積較大,而且保留時間較久,就不能像班級黑板報那樣隻需要用到簡單的粉筆。
回教室後,兩位“大觸”在後排清點畫具、粉筆和水粉顏料,一邊嫌棄地碎碎念。
童越“嘖,都是什麼便宜貨?筆杆上連個牌子都沒有。”
丁若薇“有就不錯了,你還要啥自行車?”
春早安靜地豎著耳朵聽,一邊將班級值日用的所有抹布集中起來。
中午回家,春早提前告知媽媽晚自習前不回來吃飯,也沒敢講是要幫童越出黑板報,不然她鐵定不答應,還要逼逼賴賴一個世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