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王長著驢耳朵!
遑論翻出她的五指山超過半日。
就這樣熬完這個一半苦悶一半清甜的假期,八月初,正式升為高三生的春早,背著厚重的書包折返校園。
蟬鳴不絕,叫囂著躁動的夏語。
走在無風的香樟大道上,隻屬於高三的炙烈緊促感撲麵而至,幾乎能繃住人鼻息。
在底層待了一整年的幾個班集體大遷移到二樓,看著教室門上的標牌變更為高三(3)班,春早也升騰出一股強烈的使命感和奮進心。
不到一年了。
成人渡口前的最後一個盛夏。
她正在往自己的蔚藍色海岸一步步靠近,時淺時深,有笑有淚,但終歸走在想走的路上。
開學以來,晚自修延長半小時,獨處的時光變得更為窄仄,春早決定將洗澡時間安排在晚自習前,睡前的電子消遣也壓縮至十分鐘。
跟她的聊天乙方鄭重聲明的下一秒,她假模假樣走個程序如有不同意見請在明年六月九號後提出。
原也史上第一懂配合謝謝,我會利用這九個多月的時限好好斟酌。
然後兩個人就在各自的臥室床上同時笑出來。
九月將至,春早逐漸適應這種日複一日,枯悶但緊迫的新節奏。
班裡同學亦然,課間出門的趟數特明顯減少,大家不是爭分奪秒學習,就是一頭栽倒補覺。
而晚自習後和原也結伴而行的那段路,成了她進入高三後為數不多的出口。
春早昨天做了個噩夢,後半夜幾乎沒能入睡,今天果然困到神誌不清。
走在男生身邊,小區裡的路燈都像長了圈絨毛,她沒忍住打了個哈欠。
原也側頭打量她“這麼困?”
春早揉揉左眼“對啊。”
原也被她呆滯成憨豬包的模樣可愛到,提議“我看我同桌天天用清涼油提神。”
“清涼油?”春早一怔“這不是我爸那個年紀的人防止疲勞駕駛才用的麼?”
原也笑出一聲。
春早順勢問“你現在不跟塗文煒同桌了?”
原也冰颼颼講反話“你還真是關心我。”
“我這些天都沒怎麼出過教室,誰知道你已經換了同桌,”她及時關心“新同桌是誰?”
原也說“一個十班升上來的黑馬,”稍微一頓“挺帥的。”
春早眼一亮“真的?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