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一群烏合之眾啊。”
身邊的鎮撫官也露出同樣的笑容。
“我丁總將士,立下了首功。”
“鳴金收兵,令輜重隊打掃戰場,其餘軍士,繼續前進!”
……
在進行了簡短的整理之後,丁總的軍士們再次全體上馬,繼續前進。
之前的戰鬥對他們來說隻是一場單方麵的屠殺,對麵毫不費力就潰敗了,而己方沒有受到任何傷害。
鐵蹄踐踏過戰場,留下了敵人的屍體和痛苦,以及散落一地的兵器以及雜物。
丁總的軍士們並未對此過多關注,隻是繼續前進,馬蹄聲震耳欲聾。
前進了一會後,他們就遇到剛才的敗軍。
這些逃兵看到追兵過來,個個驚恐萬分,四處逃竄。
丁總的騎兵們並未理會他們,隻是繼續前進,隻有一些哨騎出來驅趕他們。
又行進了一會兒,他們發現地上散落著許多金銀財寶和絲綢錦緞。
張大春笑著說道:“這些流賊真是狡猾,想用錢財來擾亂我大軍軍心?他們以為我青牙軍是那些貪生怕死的,貪圖小利的官兵嗎?”
他立即下達了命令,讓輜重隊收集麵前的財帛和綢緞。
這在青牙軍中,早有相關軍律。
隨著隊伍的前進,他們發現了更多散落的財物。
這些財物散落的很開,綿延不絕。
顯然這是敵人設下的陷阱。
這片河川區域地勢平坦,正是適合伏擊之處。
而且根據哨探所報,前方河穀地帶地形多變,丘陵起伏,茂密的草地足以隱藏大量敵軍,而且河水水位較低,便於步兵和騎兵渡河。
如果青牙軍追擊鬼鬼的流寇,並且因為爭奪財寶而引起混亂,缺乏軍心和無法保持陣型。
流寇可能會利用這種情況突然發動襲擊,若是不防之下,說不得還真會大敗。
張大春已經洞察了流寇的謀略,自然不會上當。他
而且青牙軍具備高度的自製力,完全可以抵禦財寶的誘惑。
他看了看四周的環境,下令道:“哼,流寇既然想埋伏我等,那我等就在此地迎戰吧,讓那些流寇再嘗試一下我青牙軍的威力!
“傳我命令,占領那片坡地,做好戰鬥準備。”
在大軍左側靠近河岸有一個坡地,那裡是一個相對平坦的丘陵。
控製這個高地可以為戰鬥提供有利地形,三麵無遮擋,有利於集中兵力。
而另一邊由於河岸陡峭、河水深,敵人難以從那邊接近。
這個地方既便於部隊獲取水源,又適合防守。
即使被敵人包圍,他也自信能夠堅守陣地,給予敵人沉重打擊。
考慮到最壞的情況,即敵人可能長時間圍困。
張大春也不擔心,因為他的部隊可以依靠攜帶的乾糧和附近的水源堅持數日。
如果流寇真的打算長期圍困,那麼隨後趕來的青牙軍主力,便會給予他們致命一擊。
“搶占高坡!”
即便尚未發現流寇的伏兵,不過中軍指揮部迅速下達命令。
立即所有青牙軍士兵催動坐騎,迅速登上丘陵地帶。
軍士們迅速下馬,在丘陵上布置防禦,很快便完成了軍陣的排列。
東、西、北三個方向由乙、丙、丁三個把隊的軍士負責守護。
而靠近河流的南側則未部署兵力。
甲總隊的士兵則留在山坡上,隨時準備作為預備隊和突擊隊介入戰鬥。
此時,輜重隊已經清理了之前的戰場,將戰利品收集起來。
並且還簡單挖掘了幾個坑洞,將之前打死的流寇給掩埋,以免暴屍荒野,造成瘟疫。
那些受傷未死的流寇,也全部丟了進去。
戰兵嚴陣以待,而剛回來的輜重隊,又分出一部分人去負責搜集金銀財寶,另一部分則前往河邊取水。
預計丁總火銃兵即將展開激烈的戰鬥。
一旦火銃連續發射,需要用濕布降溫以保證武器效能,提前儲備水源乃是明智之舉。
張大春騎在馬上,使用千裡鏡遠眺西方的對岸河穀。
透過草叢,他可以看到人影晃動,不時有敵人的騎兵和步兵潛入那邊的丘陵。
看著敵人伏擊不成落空的樣子,張大春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
“這些官兵很是棘手。”
此時,遠處的丘陵背後,一位中年男子正皺著眉頭。
這位中年男子膚色黝黑,大約四十多歲,內裡披著鐵甲,外披一件粗糙的大氅。
他麵前的地上插著一根馬槊。
旁邊一匹長鬃駿馬,正在地上啃食乾草。
“劉兄弟,根據逃回來的兄弟說,那些官兵裝備精良,不僅人人穿有甲胄,而且個個還有戰馬。
“尤其是他們的火器,能在百步之外就能殺人,我們的弓箭手兄弟,根本無法還擊。”
旁邊,一個二十多歲的年輕頭領一邊用力搓著手。
這寒冷的天氣,讓他的手臉都被凍得麻木了。
他的臉上露出疑惑:“這些官兵對財物毫不動心,即使麵對滿地的金銀財寶也能保持軍陣不亂。
“我們起兵以來,就從未遇見過如此紀律嚴明的官兵。
“他們打著帶有溫字的大旗,但在著河南幾府,也沒聽說過哪個將領姓溫,難道他們是來自外地的官兵?”
聞言,劉良翻沉思起來。
他沒有想到,之前精心策劃的伏擊竟然會被對方輕易識破。
三千人馬瞬間崩潰!
不但有一半以上的人,不知逃到何處去了。
僥幸逃回來的兄弟也都驚慌失措,個個驚魂未定。
為了穩定軍心,他不得不下令斬殺了幾人,這才使得軍心稍微穩定下來。
此時,他正在思考著,為何那些官兵能夠如此迅速,察覺到他的計劃。
旁邊的年輕頭領,看他沉默陷入沉思,便開口提醒道:“劉兄弟,我們已經在這裡等待多日,大家都疲憊不堪,再這樣下去,恐怕兄弟們會堅持不住。"
劉良翻環顧四周,在他的身邊都算是精銳的馬軍。
他們身著各式各樣的裝備,大多人是身披鐵甲或皮甲,手裡拿著長矛、腰刀和弓箭,還有一些人攜帶著三眼銃或鳥銃。
這些都是從河南府的官庫裡繳獲的裝備,經過多次勝利。
眾人的裝備是越來越精良。
然而,剩餘的人裝備就相對簡陋,僅有皮襖和長矛,身上沒有披甲。
其中大多數是饑民和災民,他們被迫參軍,唯一的願望就是能成為馬軍,那樣的話,就會有一份口糧。
劉良翻收回了目光,沉聲道:“我總感覺啊這場戰鬥恐怕不會輕鬆,那些官兵不是好對付的啊。”
李果則急切道:“現在不打也是要打了,兄弟們呆在這裡幾日,若是就此退縮,豈不是白白呆了,官軍那麼多盔甲和馬匹,若是被我等拿到手了,咱們老營馬軍的人數又可以擴大不少。”
說到這,李果看了看旁邊,輕聲道:“而且,咱們也不需要用老營兄弟性命去啃官軍,咱們旁邊這麼多饑民,讓他們上去就是,官軍那邊還不超過一千,咱們這有上萬,圍都圍死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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