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約有十名流寇哨騎從丘陵地帶疾馳而出,朝著郟縣的方向前進。
一名夜不收壓低聲音,問道:“狼爺,我們是不是應該跟上,抓住幾個舌頭來?”
孤狼眯了眯眼:“等了幾天,終於等到了,動身吧,抓幾個舌頭來。”
聞言,身邊的夜不收們立即露出了期待的表情。
儘管對方有十個人,而他們隻有五個人,卻沒有人表現出緊張或害怕。
作為青牙軍中最精英的夜不收,他們在天啟六年,那一係列激烈的戰鬥中,鍛煉出來的身手和心理素質,都足以讓他們對即將的戰鬥充滿信心。
孤狼掃了一眼麾下,揮了揮手。
立即,幾名夜不收迅速而有序地躍上各自的馬匹。
每個人的武器裝備各具特色,足以應對各種戰場需求。
兩名弓箭手,兩名手銃手,以及一名攜帶魯密銃的夜不收。
他們的存在仿佛是這片荒野中的一抹靜默的陰影,隨時準備給敵人致命一擊。
青牙軍對於火器的運用已越發熟練,尤其是燧發手槍,在悄無聲息中給予敵人致命打擊,其威力在近戰中尤為顯著。
而魯密銃則以其遠距離射擊能力著稱,最善於遠處擊斃賊人。
孤狼和他的隊伍緊隨流寇哨騎之後,靈活穿梭於丘陵之間。
寒風凜冽,絲毫不減他們的速度。
他們與前方敵人,保持著安全的距離,確保不會被發現,同時也能密切觀察著前方的動靜。
行進了約莫十裡左右。
寒冷的空氣中彌漫著馬匹呼出的熱氣,形成一團團白色的霧氣。
突然,孤狼舉起手,立刻身後夜不收的坐騎同時止步。
孤狼迅速取出千裡鏡觀察,發現那十名流寇的哨兵已經抵達河邊,正停下來稍作休息,讓馬匹飲水。
通過千裡鏡,孤狼清晰地看到他們的裝束,有的頭戴紅色頭巾,身著襤褸的羊皮大衣,有的則披著破舊的戰袍。
然而,其中一名流寇格外引人注目,此人體格魁梧,滿臉絡腮胡,身披及肩的棉質甲胄,與中原地區的小軍官裝備相似。
其他流寇哨兵僅配備有腰刀和步弓。
可這人不僅擁有步弓、馬弓,還攜帶了一根長矛,顯得尤為凶悍。
而且,他旁邊還有兩匹戰馬,品質上乘。
孤狼心中暗想:“此人莫非是流寇老營中的精銳?”
瞧他們沒有戒備的樣子。
“準備動手吧。”
孤狼嘿嘿一笑,決定在此處對流寇發起突襲。
他身邊的幾名夜不收露出興奮的神色,眼裡閃爍著嗜血。
孤狼命令道:“大花,二花,老生,小生,你們去檢查一下手銃和火銃,準備換馬。”
“大花”和“二花”是一對雙胞胎兄弟,因其麵容清秀,而在軍中獲得了女性化的綽號。
他們各自配備了兩把燧發手銃,銃內已預先裝填好彈藥,用木塞封住,放在鞍橋上的皮套上。
聽到命令,兩人熟練地抽出銃來,拔掉木塞,用通條在銃內搗鼓幾下以確保彈藥穩固。
“老生”是使用魯密銃的夜不收,他也開始檢查武器。
他同樣拔出銃內的木塞,用鐵木條夯實彈藥。
在確認一切準備就緒後。
孤狼拿起了掛在馬鞍上的角弓,整理了一下自己綁在手臂上的小盾牌。
他環視了一眼其他四人,低聲喝道:“兄弟們,殺賊,抓舌頭。”
眾人齊聲低吼道:“殺賊!”
孤狼率先策馬衝鋒,其餘四人緊隨其後。
便是五人的時候,夜不收作戰依舊保持著緊密的隊形。
孤狼和小生,使用弓箭從右側負責主攻,“大花”,“二花”負責左側攻擊。
“老生”手持閃亮的馬刀斷後。
而這馬刀是否開刃,取決於個人技術,若是技巧不行,開刃的馬刀容易卡進敵人身體。
但對於那些技藝高超的老兵來說,開了刃的馬刀無疑能增加戰鬥力。
突聞馬蹄聲響,又見塵土飛揚。
正在河邊休息的流寇哨騎,被這突如其來的五人騎兵,嚇了一跳。
從丘陵到河邊的距離不遠,孤狼和夜不收們很快就衝到了流寇麵前。
看見他們五人,竟然有十幾匹馬,氣勢洶洶,頓時流寇們陷入了混亂。
那個魁梧的大漢見此,急忙用聽不太懂的方言怒喝了幾聲,試圖組織起抵抗。
聽到喝聲,其餘流寇匆忙上馬,拿出武器迎戰。
然而,剛剛上馬,就看到對方的猛烈衝來,氣勢凶猛,瞬間不由心怯。
而孤狼等人的馬匹強壯有力。
相比之下,流寇們的劣馬根本不敢正麵交鋒。
甚至在未接到主人指令的情況下就自行避讓開來。
“嗖嗖!”
孤狼和小生從右側疾馳而過,手上拉滿的弓弦鬆開,箭矢劃破空氣,瞬間帶走了兩名流寇哨騎的生命。
孤狼的箭矢精準地命中了一名哨騎的麵部。
而小生的射出去的箭矢,則穿透了另一名哨騎的胸膛。
那名哨騎身著的僅是棉布背心,無法抵擋這樣的攻擊,直接應聲倒在塵土中。
緊接著,一聲火銃的巨響,又一名哨騎胸前中彈,鮮血汩汩流出,染紅了地麵。
“大花”和“二花”兄弟倆從左側衝過,他們手中的手銃各自對準了自己的目標。
大花首先開銃,直接將一名剛剛上馬的哨探,擊倒飛出去,重重摔在地上。
而二花緊隨其後,瞄準了右側衝來的哨騎,扣動了扳機。
那哨騎揮舞著腰刀,麵目猙獰。
但在二花的銃火下,他的頭顱直接被炸得粉碎,血霧彌漫。
隨即兄弟倆策馬繞開,兵迅速更換了已經空倉的手銃。
孤狼在連續射倒兩人後,驅馬返回,想要再拉弓射箭。
“嗖嗖!”
就在這時,幾支箭矢急速射來。
孤狼下意識舉起左臂圓盾,卻隻來得及擋住一支,另外幾支箭矢來不及擋下,被直接射在了他的上身。
不過這箭矢力量驚人。
可是孤狼身穿精鐵打造的胸甲,內襯還披著鎖子甲。
在雙層甲胄下,這兩根迅猛有力的箭矢,終究是無法穿透防護,甚至連破甲都不行,隻能無力地滾落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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