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簡直就是恥辱!
竟然害怕和明軍對戰,放在以前,這簡直是無法想象的!
……
明軍這邊。
看到對麵的後金軍自列陣之後,就沒有動靜,似乎沒有進攻的欲望。
曹文詔驚疑道:“建虜是在搞什麼?怎麼現在還沒有進攻,這不符合他們平日裡的戰術啊?”
“莫不是有詐?”
孫傳庭眯著眼睛,沉吟道。
雙方對戰,向來都是後金軍是發動攻擊的那方。
明軍是負責防禦的那方。
可如今,後金軍布陣已然完畢,卻毫無一點進攻的意圖,弄得明軍將領這邊疑惑不已。
溫越看了半晌,冷笑一聲:“我看是後金軍畏懼我等,不敢率先進攻,衝擊我陣!
“既然他們不敢衝擊我等軍陣,那我等火炮也射擊不到,隻能我們進攻了。”
溫越看向其他兩人,說道:“兩位將軍,我青牙軍步卒先攻,若是建虜用騎兵來襲擾,就需要你們兩人幫忙阻攔了。”
曹文詔道:“溫將軍儘管放心,我麾下兵馬,原為將軍驅使!”
孫傳庭臉色鄭重:“溫將軍隻管迎敵,我麾下人馬絕對會護住大軍側翼,絕不讓建虜有可乘之機!”
溫越點點頭,轉身喝道:“傳令,全體青牙軍出擊!”
立即在山崗上,大旗搖晃。
看到旗號,馬名笑著對趙率教道:“總算有動靜了,不然就這麼站下去,等會肚子都餓了,沒力氣打仗了。”
趙率教麵色如常道:“建虜賊酋努爾哈赤親自來固平觀我大軍,卻不敢主動出戰,那就讓我等迎戰吧!讓他好好知曉知曉,我青牙軍的神威!”
“全體都有,抬槍!”
“抬槍!”
此起彼伏的喝令聲在青牙軍陣中響起。
錚然的鐵甲聲作響。
軍陣中,無論是火銃兵還是長槍兵,都將自己的武器靠在肩膀上,立即槍林銃林密密麻麻地豎了起來。
“結陣!”
“前進!”
隨即,密集的行軍鼓點聲響起。
在鼓點聲中,持槍肅立的火銃兵和長槍兵,開始緩緩向前。
先是四排火銃兵,每排火銃兵有六百餘人。
再後麵是數排的長槍兵和刀盾兵。
他們結陣的陣型,如厚實大牆不斷前行。
“前進!”
在大陣的最前方,則是火炮隊,由紅衣大炮和弗朗機炮組成的三十門大炮,向建虜逼近。
踏步聲整齊一片,在天地中轟然作響。
從努爾哈赤這邊看過去。
隻見己方的大陣前,似乎緩緩湧過來一片的紅色海浪。
青牙軍清一色的鐵尖盔,清一色的火紅鐵甲,在陽光照射下,極為耀眼,極為閃亮,晃花了不少人的眼睛。
青牙軍人數不少,而這麼多人整齊逼近過來,過程中不見絲毫停下來整隊的樣子。
軍陣踏過來,始終是保持著嚴密陣型。
越來逼近,其威勢越甚!
區區數千人,竟然能有幾萬人甚至十萬人的威勢氣壓!
看見青牙軍這似乎不可抵擋,盛淩氣勢,和溫越搏戰過的許多將領,都不禁咽了下口水,臉上露出驚懼的神色。
努爾哈赤歎氣一聲:“溫越的青牙軍,果然戰陣森明,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強軍啊!”
說完,他咳嗽兩聲,看向旁邊的王德壽:“王將軍,便令你的火器營出戰,挫敗青牙軍的囂張威勢!”
望見溫越囂張逼人的氣勢!
王德壽就知道此戰,他的火器營是絕對打不過對麵的。
然而,就算知道,又能如何?
他還能違抗努爾哈赤的命令不成?
好在這些日,王德壽得到了風聲,知道後金軍因為本部八旗人馬損失不少。
以後要擴展蒙古和漢人諸旗。
就算今日的火器營被打殘了,在後金諸旗中留下深刻的印象,日後不管是誰為後金八旗的主人,也少不了他這個當奴才的好處。
王德壽高聲道:“大王放心,奴才一定擊潰青牙軍,給大王帶來大捷。”
說罷。
王德壽猛然起身,威風凜凜下了山崗。
看到他胸有成竹的樣子,努爾哈赤不置可否。
其他人也知道就王德壽這種剛降的火器營,想要抵擋溫越精銳無比的青牙軍,那簡直是癡心妄想。
努爾哈赤現在讓王德壽的火器營先迎敵。
也不過是想看看,用火器對陣火器的形勢會如何。
也是有讓己方的火器先消耗對麵青牙軍氣勢的想法。
王德壽的火器營乃是神機營出身,人數也有不少,快近兩千。
其中一千是神機營的部下。
另外一千則是從被俘虜的漢人中抽出來的,配上了些質量精銳的鳥銃和三眼銃。
此番領命後。
王德壽便就領著自己的火器營,稍微列陣後往前過去。
他這個火器營,自然是不能和始終整齊如一的青牙軍相比。
每行軍一會,就要停下來重新整頓一下。
如此,等到他率領火器營往軍陣前方行進了半裡後。
距離對麵行進過來的青牙軍,不到一裡地了。
這個時候。
曠野上的形勢非常古怪。
遠遠異於以往的戰陣臨敵。
雙方的步卒互相前進,可是彼此的騎兵卻是沒有動絲毫,就像是在旁邊看戲的一樣。
看著雙方離著不到一裡地了。
王德壽便立即下令,停止前進,就地結陣迎敵。
要說進攻對戰,王德壽是從來沒有經驗的。
在他有限的戰鬥經曆中,每次鳥銃都是作為防守方所用,怎麼進攻作戰,他並不清楚。
雖然有對麵的青牙軍作為模仿對象,可以學習模仿。
但此時,匆忙之間也是學不會的。
王德壽隻能按照以往的經驗排兵作戰。
至於接下來的結果如何,隻有聽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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