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杜度興奮道:“諸位旗主,貝勒爺,現在是個好機會啊,這明國五萬大軍損失殆儘,傷亡慘重,明國的防守力量必然空虛,正是我等南下劫掠的時候啊!”
杜度的鑲白旗損失的不少,這明國損失了五萬大軍,防禦必然空虛,這是千載難逢的好機會,故此他這麼著急興奮。
嶽托搖頭道:“你是說繼續南下劫掠,這並不可,我等雖然殲滅了五萬明軍,又將溫越等部打殘,可寧遠城還有許多兵力,更彆說後麵青牙堡、山海關等地,還有許多明軍駐守。”
聽此,杜度還沒說話,那蒙古旗主率先道:“嘿,鑲紅旗主,您這是想錯了,這山海關這條道走不了,可以從我蒙古境內南侵啊,明國關內損失了五萬兵馬,其餘地方絕對空虛的很,正是個好劫掠的機會。”
“說得不錯。”
代善讚歎道:“趁明國朝廷沒有反應過來,這是個劫掠的好機會,再拖下去,等明國朝廷反應過來了,又說不得要多費多少波折。”
當即,後金各旗主商議起,該從哪個關口南侵。
時間又過了一日。
二十七日,傍晚。
溫越等部已經到了十三山驛,在西邊一處平地安營紮寨。
溫越、滿桂、馬世龍等將領,聚在一起又商議了一下軍事。
眾人都比較樂觀,照眾人現在的速度下去,明日便可繞過錦州,再過個兩三日的時間就可以到達寧遠城了。
而從夜不收帶來的消息,身後一直都沒有建虜的蹤跡,看來建虜是真的不打算來追了。
眾人又是心安不少。
多日的行軍,大軍都非常疲憊,滿桂和馬世龍也是如此,稍微說了一些事情後,便匆匆告辭,下去休息了。
溫越也有些疲憊,回到青牙軍中,立即有親衛端來洗腳熱水。
他正要脫鞋,洗漱準備休息時。
忽然,外麵傳來一陣陣的喧嘩。
溫越便領兵出去去看,隻見大營外有不少神情慌張的明軍軍士。
一問得知,居然是負責支援的援兵。
也不知道他們經過了多少磨難,逃跑了幾日,竟然一頭撞上了青牙軍等部。
他們個個累的無力,被寒冷的天氣凍得手腳發紫,臉色發白,沒有一點血色。
此時,這群潰兵正紛紛跪在地上哀求,想進大營中休息。
這當然是不許的。
且不是,夜晚到來,大軍已經紮下營寨,己方都不準有軍士在大營內閒逛,更何況準許其他人進來。
再說了,青牙軍等部,早就對這些支援的明軍恨之入骨,若不是他們遲遲不來救援,怎麼會損失那麼多兄弟。
溫越下令,丟一些米糧出去,但是隻要是敢靠近大營的潰兵,全部用火銃驅趕,將他們嚇的恐慌驚叫逃跑。
眼見青牙軍等部,冷血無情,殺了好些個擅自靠近大營的同伴,其他潰兵不敢再鬨了。
溫越洗漱一番,在營帳中沉沉睡去。
但是在天亮的時候,溫越被熊一揚的消息驚醒,再無半點睡意。
“你是說,你尋到了高第的下落?”
溫越目光一冷。
熊一揚恭敬道:“沒錯,大人,是軍中的田咼幾個兄弟,在西南邊的磨水坊地帶,尋到了高第等人,高第身旁隻有幾個親衛,再無他人。”
“很好!”
溫越起身,在大帳內走了幾步。
然後看向熊一揚,微笑道:“熊一揚,我要你和本官去乾一件事情,你敢還是不敢?”
熊一揚心裡已經猜到了是什麼事情。
聽溫越這麼問,他絲毫不見猶豫,立即跪在地上道:“大人儘管吩咐!”
溫越將熊一揚扶起來,道:“好,此事過後,夜不收日後比當會增添人數為上千人,你日後就是夜不收的千總了!”
熊一揚臉上露出大喜:“多謝大人,小的原為大人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嗯,很好,現在你先去袁都督的親衛那裡,取他的大刀過來,說是本官要用。”
很快,數十騎精銳的夜不收從青牙軍大營中奔出。
離開大營之後,一行人,直接往西南方向的磨水坊過去。
等到太陽微升的時候。
一行人已經趕了十幾裡地,來到了一個破磨坊旁邊。
有幾個青牙軍的夜不收正在磨坊外,探頭探腦,正是孤狼、豬皮等人。
看到溫越等人奔來,他們趕忙迎了過來。
溫越下馬,沉聲道:“人在哪?”
“稟告大人,就在裡麵。”
“好。”
溫越點點頭,大步往磨坊內走去。
熊一揚則低聲對其他人道:“守住四麵。”
隨即,他領著幾個人跟在溫越的身後。
磨坊早已破敗,除了一些磨盤石具外,就剩了一些潮濕的乾草。
溫越走進大門,就看見高第在原地著急地打轉。
高第神情憔悴,臉上手上全是凍壞了的紫色,身上隻披著一身單薄的棉衣,在寒風中瑟瑟發抖。
聽到外麵傳來腳步聲,高第轉頭看去,見是溫越,臉上立即露出歡喜之色。
“溫指揮使,你終於是來了,本官等著你好苦啊。”
溫越微微一笑,朝高第行禮:“溫越見過經略大人。”
“快快請起。”
高第急忙讓溫越起身,又趕忙問道:“溫指揮使,可有吃的嗎?本官快餓死了。”
溫越看了熊一揚一眼。
熊一揚會意,立即拿出了粗糧和水袋,遞給高第等人。
高第立即和幾個親衛不顧形象的吃了起來。
從昨日上午,他們攜帶的糧食飲水便就已經耗儘,又害怕後麵後金兵追的緊,不敢停下來尋找食物,又跑了一天。
直到夜晚的時候,遇到了孤狼、豬皮等夜不收。
但孤狼等人攜帶的食物有限,根本不夠吃的。
若是溫越等人他們來的再晚一些,高第等人怕是要餓的眼睛發綠,去啃食旁邊的乾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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