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越聲音冰冷:“這又如何?這些亂兵敢進城鬨事,燒殺搶掠,這與亂賊有什麼區彆?彆說隻是大半官軍,便是所有官軍,隻要敢在本官轄下鬨事,必全殺之!”
池有登咽了咽口水,遲疑道:“操守大人,但……但畢竟他們是官軍,記載在軍冊的,大人……大人這麼做,恐怕會引起非議啊。
“要不大人再考慮一二,隻誅首惡,其餘者嚴加管教如何?”
溫越喝道:“就因為他們是官軍,受朝廷俸祿,受百姓愛戴,他們的責任乃是維護一方百姓平安。
“可是現在如何?竟敢聚眾鬨事,欺辱愛戴他們的百姓,如此禽獸留之何用?
“怎麼,池千總,你為這些亂賊說話,是在體諒他們嗎?”
池有登嚇了一跳,趕緊搖頭道:“不敢,下官絕無此意!”
“那便是了。”
溫越不置可否,道:“走吧,與我去城外軍營,處置這夥亂賊吧。”
中前所外的軍營中。
溫越召集來的兩千軍士,森然肅立,一個個披著精良的灰色鐵甲,火銃長槍密密麻麻,宛如林海。
他們肅立許久,站在寒風中,已經有大半個時辰了。
身上所散發出來的肅整和威嚴,讓所有中前所軍民看得心驚膽顫。
在溫越的身旁,屬於中前所的,一乾不知情沒有參與亂軍鬨事的文官書吏,俱是臉色蒼白。
心中又是害怕,又是不知所措。
池有登和黃恩成,也站在溫越的身邊。
得知溫越要將這夥亂軍儘數誅殺,除了心驚外,他們更是難以置信。
那可是近千人的官軍啊,全部記在軍冊的,溫越他怎麼有膽這麼會全部誅殺?他真的會這麼做嗎?
但是不管如何。
今日之事,讓他們明白了一個道理。
任何陰謀詭計,在絕對的力量麵前都不堪一擊!
而在兩千青牙堡軍士的身邊,另外有三四百官軍,他們屬於比較老實的,大都都是田胡柴從軍戶中拉來充數的。
今日之事,他們並不知情。
在得知田胡柴那些家丁領著一些人去鬨餉的時候,他們還在埋怨,為什麼不帶他們也一起去鬨餉。
可是聽到這些鬨餉之人竟然敢在城內燒殺搶掠,他們就有一種隱隱不好的感覺。
又看到城外忽然出現了一股股精銳的青牙堡軍士,進入城內鎮壓,他們心中又是吃驚,又是膽寒,更多也是慶幸。
幸虧沒有隨著那些家丁去城內鬨事,否則現在他們的性命要不保了。
“黃恩成,百姓們都召齊了嗎?”
溫越將目光從凝雲萬裡,陰靄沉沉的天空中收回,開口道。
他突然說話,將黃恩成等都驚得一跳。
黃恩成趕忙道:“大人,都到齊了,城內的百姓全部都出來了,大人,您看,都在那邊。”
眾人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
在軍營的入口處,一群群的百姓正從那邊湧過來。
他們個個不知所措,麵色不安,在負責引導的青牙堡軍士指引下,轉到東麵的空地上。
剛剛發生的事情,本就讓他們驚魂未定。
這時,又被操守大人召集到軍營當中,一個個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看到附近站滿了官軍,個個更是不安。
但好在他們見識過溫越的軍士軍紀嚴明,從不騷擾百姓,才稍微安心,乖乖順著引導到一旁空地去。
又等了一會後。
見軍營入口,不再有百姓湧入。
又仿佛是受到那些青牙堡軍士的感染一般,整個軍營逐漸地安靜下來,連一些小聲喧嘩的聲音都消失不見。
溫越這才緩緩道:“祖柏,將擒獲的亂兵們帶上來。”
“是!”
祖柏朝溫越抱拳後,對手下軍士喝令:“將亂兵押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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