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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聲炮響響起,王有添心中一凜,看向青牙墩的方向,那邊還有兩條狼煙燃起在半空。
“大人,是青牙墩的警情。”
陳長金靠近了些,小心翼翼地說道:“兩炮兩烽,是五百人以上,千人以下的警情,看樣子好像是韃子的兩個牛錄。”
“韃子的兩個牛錄?”
王有添的心鬆了鬆,還好,人數不多,死勁堅守的話,雙台堡並不會被攻破。
“命令軍士集合,做好準備迎敵。”王有添命令道。
“是。”陳長金應了一聲,又遲疑道:“可把總大人,外麵的那些難民、難兵若是不管的話,我怕韃子會脅裹他們攻城,所以大人,我們是不是應該開門,讓他們進來……”
“糊塗!”
王有添罵道:“這些人中必然有韃子的奸細,若是放進來,豈不是開門揖盜?
去,放炮,告訴他們如果再不從屯堡外離開,不用韃子殺他們,我們先殺了他們!”
“是!”陳長金轉身便走,然而走到一半,忽然想起了什麼,又轉過身來。
王有添見他婆婆媽媽的,煩躁道:“陳隊官,你還有何事?”
陳長金麵色古怪,道:“大人,我們好像沒炮了……”
“怎麼可能沒炮了,不是有兩門虎蹲炮還有一門佛朗機……”
王有添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因為他想起來了,就在上午,看到那些個韃子頭顱時,他一高興便把這幾門炮丟給了青牙墩。
“……那就拿火銃嚇這些亂兵亂民!”
“大人……火銃也沒有了,也全部給青牙墩了……”
“……”王有添沉默了片刻,突然暴躁大喊道:“媽了巴子的,你這家夥怎麼把火器全部給青牙墩了!”
陳長金欲哭無淚,心想那還不是你吩咐的,想讓青牙墩給拖一拖時間。
但這話也隻能在心裡腹誹,不敢說出來,因為王有添現在狂躁得像是一頭要嗜人的獅子。
王有添大罵道:“老子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去把屯堡外的那群人給趕走,不然等韃子一進攻,我們都得死!”
“是,是,我這就去!”
青牙墩內。
眾人神色凜然,望著遠處的韃子。
祖柏觀察了許久對麵,說道:“百戶大人,這兩個牛錄是真虜,其中沒有漢偽軍。”
溫越點點頭,從遠處的建虜的行軍布陣來看,這是建虜的習慣。
常年和後金打交道的熊廷弼,曾研究過建虜作戰方法:
“奴兵戰法,死兵在前,銳兵在後。死兵披重甲,騎雙馬衝前,雖死而後乃複前,莫敢退亡,則銳兵從後殺之,待其衝動我陣,而後銳兵始乘其勝,一一效阿骨打、兀術等行事。”
也就是說,建虜具裝騎兵是作為野戰時最前鋒的敢死隊騎兵衝鋒在前,白巴牙喇兵則作為督戰隊預備隊在後。
而細細數過去,這兩個牛錄都是有大約一百名的披甲的戰兵,還有200沒有披甲的輔兵組成,這也是符合建虜牛錄的組織結構。
“依我看,建虜不會將兩個牛錄全部來攻擊我們的,大概隻會有五十人來攻擊我們。”
溫越眯了眯眼睛,緩緩道:“但也不可小覷,準備吧,將已經填彈的火銃全部準備好,待他們靠近了,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是!”眾人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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