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猶豫了一下,不知道要不要說,這不是采訪,也不用挨個問。鏡頭已經對準沈予安她們了,同事也不再猶豫。把麥克風遞給對方。
“乾杯是今年的必要環節?”
攝像師很想回答不是。沈予安卻連動作都做完了,仿佛隻是隨口一說。她問左右兩邊的選手要不要一塊舉杯,等會采訪的時候不用再做一次。
同事很想阻攔,他們根本沒有舉杯這個環節。
“行啊,小宴你要一起麼?”
“嗯。”
同事隻能眼睜睜看著三人舉杯。中間的杯子冒著熱氣,兩邊的杯子裡滾動著一個又一個氣泡。很明顯是開水和雪碧。
證據就在沈予安手邊放著。
[冒熱氣就過分了吧,怎麼不加點枸杞?(bhi)]
[我專門看了一下,這屋裡沒有人喝酒。]
[都是未成年,喝什麼,哎不對,「夕陽紅」都成年了吧]
[沈隊,你的高腳杯冒熱氣]
屏幕離沈予安太近,彈幕被一覽無餘的收進眼中。沈予安跳過工作人員,和觀眾直接互動起來。
“對,冒熱氣,我喜歡熱酒。養生。”
[先不說這是不是酒,就養生這個事,讓我先扣幾個問號再說]
[采訪一下,沈隊,你們和關係很好嗎?怎麼能湊到一塊打麻將。]
“挺好,我和這兩位經常聯係,算是朋友。是吧,秦隊。”沈予安把鏡頭讓給秦隊,讓她來證實自己的話。
猛然和攝像機對視,秦隊適應了一下。在心裡組織語言,來應對這場公開的談話。她知曉對方的言下之意。
和「夕陽紅」打比賽那天,她在休息室外的走廊裡,和對方深入的談過一次。她把收集到的證據移交給對方。
用來作為交換的條件,是她要求在秋季賽結束時,再進行控告。
秦禮隻想安心打完比賽,然後拿著工資和獎金退役。不想在退役前鬨出什麼大動靜。更不想因為控告而錯過比賽。
她不適合大風大浪,不想要太多變數,隻求安穩的結束最後一段工作。
身為隊長,她可以兜底,可以當團隊的鎮山石。帶新入隊的選手熟悉戰隊,適當的照顧對方。
因為對方的原因,而打破自己的穩定,她是不願意做的。主動拒絕對方,也會讓她有負罪感。
幫忙,還是無視,這兩個選擇她都做不到。
所以那之後,她逃避與沈予安的見麵。她做不到犧牲自己的穩定,幫宴歡脫離苦海。
朋友二字有些刺耳,叫秦禮一時半刻想不到如何回應。她隻能重複的念一遍。
“嗯,朋友。”
沈予安對情緒很敏感,也許是之前從未擁有,任何能映在白紙上的色彩都足夠顯眼,她可以輕易捕捉到。
她好像誤會什麼了,我隻是好奇她這種矛盾性格誕生的原因。
某種程度上來說,秦禮是為了自己的利益站出來。其實她完全可以不管這件事,不用照顧宴歡,幫他推掉老板的任務。找借口帶他一塊訓練,不讓他落下隊伍的腳步。
換不換射手,都不損害她的利益。至於老板這事,沈予安這種有背景又熱血的冤大頭難道不會管?等著吃現成的就行。
她站出來,是為了自己的利益。可,那個損害她利益的人,她又不願意將其立刻拉下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