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像「19」,但和她不一樣。
那之後,他偶爾混進對方的車隊,和久安打遊戲。直到對方露臉,拋下一句能炸翻職賽的提問。
「19」不,現在是「久安」。她用最平靜的語氣,攪得各戰隊天翻地覆,不得安寧。
何經理說的對,久安確實擅長直播。跟著她學,退役後不至於流浪街頭。
沈予安帶著她的「夕陽紅」,推翻了一直以來,沒有明文規定,各選手卻牢牢遵守的黃金期法則。
退役再就業怎麼就不能打比賽了?照樣打,還能拿一次世冠給觀眾看。
她是打破規則的人。他本應該遠離的,家教裡一直強調的是循規蹈矩。打職賽是他不得已之舉。
所以,他為什麼會邀請對方一同過年?
宴歡把這個問題講給臥病的母親。回答他的是穿過醫院窗戶,沙沙作響的風聲。他的眼前再次模糊起來。
冬天的風吹的人骨頭發涼。
他摩挲著膝蓋上放著的金屬表,規律的滴答聲順著指尖流淌進跳動的心臟。金屬應該是冰冷的。此時卻顯得無比溫熱。
也許,他們是朋友,她才答應的,對吧?
當那扇緊閉的門被推開,沈予安逆著光線走進房間時。宴歡又覺得,朋友這個理由說服不了自己。
是對方帶著他脫離虎口,重新回到賽場。
“又在走神?這次怎麼還哭了。”
身著黑色風衣的沈予安蹲在他麵前,遞給他紙巾。
這次他伸出手,握住對方溫熱的手腕。
宴歡也不知道自己轉會的原因,他隻是想和對方待在一起,那樣會很安心。他不記得自己跟在對方身後有多久。
他好像總是忘記很多事。
“喝藥了嗎?”
就像現在,他記不清喝藥的原因。也想不起自己今天是否喝過藥。
沒關係,她會提醒自己的。
宴歡親昵又依賴的蹭著對方。試圖將自己裹滿對方的氣息。沈予安的氣息很淡,他要蹭好久才能沾上一點。
就這樣吧,什麼也不去想,什麼也不去做。隻是安靜的抱著對方。
非人
宴歡能感覺到周圍有視線監控著什麼。那些目光偶爾會落在他的身上。帶著淡淡的訝異。
他不會去追問緣由,沈予安也不刻意避著他什麼。
對方不時會泄露出一點非人感,或者異於常人的能力。透過那雙眼睛,宴歡隻能看到大片刺骨的冰涼。
眨眼過後,那裡會被夾雜著生硬的感性的情緒所替代。
他想,對方或許是披著人皮的妖孽。
“你掩蓋的有些差勁。”
“我壓根沒藏。”
對方笑眯眯的,將情緒都展現在他眼前,一覽無餘。
“你應該怕一下的。”
一舉一動都像極了人,連那些惡趣味也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