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念腰間已經被係了兩圈繩,她低頭看向還在繼續打結的少女。
沈予安牢牢係了個從高空蹦極都不會散的結,她往後退了兩步,審視著繩結的可靠性。
“普通刀具砍的話,應該砍不斷,就是得防備下旁的手段。”
這繩子是盲盒開出來的,淨是科技與狠活,大家都失去靈力的時候,沒人能砍斷,她放心的很。
少女又掏出一遝符籙和朱砂,甚至拿了幾顆神威丹,現場重新繪製驅鬼符。
沈予安不太敢讓龍傲天來畫原件。
他自帶的驅鬼效果在自己身上有用,放在天命的配角身上,有沒有反作用就不好說。
混雜著天道法則的朱砂,被沈予安放進複印機。
印刷在符籙背麵的,是看不懂的符文,時而炸響的雷光遍布字跡之上。
分好組的隊友帶著內門弟子,來幫她分擔貼符籙的重擔。懸著的繩索上,密密麻麻貼著一張張黃紙,讓鬼怪無從下手。
“太多了,繩子快貼不下了。”
無念抬手攔了一下沈予安還想繼續貼符的動作,製止了這一喪心病狂的舉動。
少女惋惜,把剩餘的符籙分給眾人,扭頭就轉戰給油紙傘刷熒光液的大業中。
美其名曰
“得能看清師姐的位置,才好第一時間發現不對勁。”
她借著刷熒光液的動作遮掩,往傘架中融入了一粒神威丹,而後大大咧咧往傘麵上貼符。
最終,無念腰係符籙繩,手持熒光傘,像海上顯眼的燈塔,在雨幕中穿行而過。
奇特,嘶啞的慘叫聲接連傳來。
好在雨中唯一的微光還在繼續前進,那綠色的熒光,比撞在符籙上的鬼怪看起來要更鬼裡鬼氣。
茅草屋外圍影影綽綽的。
刹那間,霧氣蔓延到房門前。靠近門口,就能感受到陰涼、刺骨的霧氣。
就站在門口,和霧氣大眼瞪小眼的沈予安仔細盯了白霧一會,霧氣裡隱隱約約能聽到嚎叫,哭泣。
站的越久,越能感受到冷意深入骨髓。
【空調平替,但是得命硬。】
感受不到她的懼意,白霧人性化的停頓了一瞬,轉而繼續和少女大眼瞪小眼。
那熒光還在,隻是被雨水打落些許,砸在地上,陷在泥巴裡。
淒涼婉轉的鳴叫從繩子的另一頭傳來。
白霧和冷意攀著繩索,一點一點往少女手上爬,帶著最深的惡意,想把她化作養料,埋進土裡。
沈予安抄起神威丹就是一巴掌。
“登徒子!”
白霧驚恐的退去,生怕自己被天道法則蠶食殆儘。
少女身後站著的幾位內門修士張了張嘴,沈予安動作太快,他們沒看到她手裡的神威丹。
目睹這種離奇的退敵操作,幾人深刻懷疑自己修仙修的這些年白修了。
“這就是道德與禮數的感化嗎?”
原來禮義廉恥真的有用。
鶴清川克製不住想翻白眼的心,最大的登徒子就是她自己,她還能理直氣壯罵旁人登徒子。
少女手中的繩索被晃動了幾下,她趕忙攥緊繩索,又往輪椅上繞了一圈。
熒光順著來路返回,將一身水汽帶進屋內。
油紙傘被人合上,靠在門框上瀝水。
回收繩索的沈予安看了眼所剩符籙數量,又湊到明顯帶著焦黃色的位置聞了聞,大致估算了鬼怪的戰鬥力。
用掉的符籙全部都在靠近人的位置。
少女用沒有繭子的皮膚,仔細摸過繩子某處,她神色了然。
“師姐,你有聽到剪斷繩子,或者砍繩子的聲音嗎?”
無念聞言,垂眸想了一陣。
“能感受到一點。
霧氣太濃了,對方身影完全被遮蔽,我沒看到那人的正臉。”
當時的白霧拚命遮掩對方,同時分出部分霧氣來搶奪她的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