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老婦說,沈予安要登門拜謝,男人緊張的瞪著眼睛。他對麵的老婦寬慰他
“隻要彆答應她們出村就行。”
到晚上,再把那群人關回屋子,等著巫醫大人來就行。
巫醫大人一把藥下去,她們都得乖乖留在村裡。
男人心不在焉,敷衍了兩句,便開始趕客,老婦以為他是太過緊張,害怕放跑了那群人,就順著他的意思離開。
吱嘎吱嘎開門聲響起,老婦邁著步伐走了出去。
“你要是想多得兩粒藥,就好好看住這批人,彆叫煮熟的鴨子飛了。”
昨個進村的人可不少,還都是年輕的小娃嘞。獻給仙君的話,祂老人家一定會保佑村子平平安安,挺過旱災的。
仙君一高興,這就是大功。
“說不定到時候,巫醫大人就願意治好你的病了。”
老張頭讀過兩本書,早些年還能出村,當個賬房先生。可這兩年他身子差了起來,下不了地,隻能靠巫醫大人給的藥丸吊著命。
再不努力一把多活上兩天,他一死是輕鬆了,老張家的香火可就要斷了。
老伯慌張關門,胡亂應了兩聲老婦的話。
趁二人密謀的時候,翻窗進屋的少女此刻正抱著長槍,站在角落充當柱子。
男人把桌椅搬過去,堵住木門,那把斧頭他也放在桌上,增加重量。
做完這一切,自認安全的老伯點上油燈,朝著床榻下的地窖走去。
沈予安注意著對方的動作,手上不忘把斧子收到儲物袋。
他費力的移開床,掀開遮擋地窖入口的木板,鑽了進去,他滿心都是地窖裡的兒子,沒察覺身後墜著的尾巴。
怕虎子藏的不夠隱蔽,叫外人發現端倪,男人又翻出幾塊破布,好好的捯飭了一通。
“委屈小虎了,等以後你醒了,爹再給你買幾塊好布,做一身威風的衣服,讓你也能當個大將軍。”
“虎子不是想習武嗎?”
他把用木棍削出來的劍,放在兒子手裡。
“等你醒來,就算要把家裡的田賣了,爹也會讓你習武的。”
當仙人也好,可仙人門檻太高,他家小虎沒那個福氣。
還是當將軍好,一身蠻力,不會叫人欺負了去。
他不太想讓兒子跟著他當賬房。
乾這活計,要是沒碰上打砸酒樓的俠士,那還算輕鬆。
要是碰上了,主家虧損,他們這些泥腿子,也跟著沒了收入,之前出的力全打了水漂。
男人忙活一通,折騰出一身汗,地窖溫度低,這一身汗成了冷汗,讓人渾身發冷。
他走之前,看了一眼兒子的方向。
燭火搖搖晃晃,跟隨男人離開地窖。
沈予安聽見木板被合上,床榻桌椅被挪回原位的聲音。
老伯怎麼掛布,她就怎麼把遮擋物取走。
地窖裡沒有光源,她靠本體自帶的夜視功能,看清了男孩的全貌。
男孩麵部白的堪比刷了一層膩子,沒有活人氣息,隻有胸口的微弱起伏,能看出他還活著。
“這是被吸食了多少生命值。”
小孩不比大人,能在被吸食生命後,還可以保持一絲清醒,靠藥丸吊命,有活下去的機會。
村裡的成年人可以活下去,但也隻是當一個可持續發展,能長期食用的食物。
吊著命的村民替白霧找祭品,同時養好身體,等著白霧再次收割生命力。
因為被洗腦,他們連性命垂危之際,也不會覺得白霧有問題。
接著,過一段時間,等著村民變成可食用的食物後繼續吸收生命力,隻用留下一條命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