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丸入水即化,誰也看不出白霧對溪水動了手腳。
黑幕下,整個人都浸泡在溪水裡的男修昏迷不醒。
水流鑽進他的耳內,鼻腔,與眼皮中。
男修的眼球瞬間鼓了起來,直到聽命行事的傀儡把他拖拽到祠堂的偏屋,高高隆起的眼球才恢複原樣。
一隻宛若陶瓷質感的手推開厚重的石門,將又一位修士丟進偏屋。
“大意了,早該知道萬劍派的修士和那些散修不同。”
身上藏著不少高階法器,不會輕易的死在白霧手裡。
身著黑袍的伏洪吩咐青壯看守好祭品,他踱步進祠堂,在神像前擺起陣法,劍鞘豎著插進石縫。
男人平躺在劍鞘前,用自己做祭品,喂養劍鞘。
深紅色的劍氣與秘境緊緊相連,劍氣猶如植物的根係,不斷的供養秘境。
無光的天色黑的更濃鬱了,讓人隻覺被未知的巨物盯著,抬頭看去,那裡分明什麼都沒有。
一到夜晚就圍著茅草屋的白霧,貌似完全融進陰影中。
豆大的雨滴傾瀉而下,瀉進溪水內,盞茶間,水麵蔓延到村內。
無念沒心思猜想白霧躲在何處,她感受著丹田內運轉滯塞的靈氣,隻要調動體內的靈氣,就會有種萬箭穿心的疼痛感。
涼意攀附在丹田上,順著經脈傳遍她的軀體。
她抹去眼上的雨水,不打算躲進茅草屋內,提劍接著和村裡的青壯交手。
對方帶走了她兩位同門,怎麼著都不該視而不見。
劍光大亮,詭異的紅色雨水便暴露在無念眼前。
“顧師妹,帶著獨苗先走。”
她的話在劍斧相擊聲,雨水聲中相當模糊。
不清楚也沒事,她們合作過幾回,顧雲裳不會不知道她的性格。
青壯勞力被無念儘數攔截,隻有一兩條漏網之魚。
顧雲裳護著僅剩的內門弟子,往最近的屋子趕去,她用不了靈力,便把弓當近戰武器。
進哪個屋子無所謂,能躲雨就行,站在這怪異的雨水裡根本就沒有靈力能用。
女修用弓弦勒住敵手,揚聲囑咐
“彆走正門了,他們不會開的,直接翻窗。”
都這時候了,沒必要講究禮儀風範,先保住小命再說。
僅存的內門弟子乖極了,聽了師姐的囑咐,一腳踹開村民的窗戶翻了進去。
給顧雲裳省去不少麻煩。
“躲好。”
她咬牙,將敵人和弓弦一起掛在籬笆牆上,除了費弓外,沒啥缺點。
顧雲裳冒著越下越大的紅雨,往無念的方向跑去。
黏滑的泥地被人踩下腳印,泥水飛濺而出。
她來晚一步。
白霧幻化成人形,把無念的儲物袋吞入腹中。力竭又沒有儲物袋的無念,被白霧帶往祠堂。
壓製靈力這一招,對修士來說跟挖靈沒區彆,甚至壓製靈力要更為惡心點。
不能用靈力和有靈力不能用的憋屈程度不是一碼事。
平日裡沒遇上過會壓製靈力的對手,如今頭回碰上,那真是兩眼一摸黑。
沒有應對策略。
顧雲裳無力的握著拳,腦中滿是族內長老在她下山前送的保命法器。
捏碎後,長老存在法器裡的劍氣會救她一命,而長老本人也會接到信息,立刻趕過來救場。
本是萬不得已的時候才能用,沒想到剛下山沒多久就要用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