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沈梔夏出院了。
與此同時一直不做聲的李女士突然來了電話。
“小夏,後天你妹生日快打點錢過來。”
沈梔夏才走到住院部的樓下,室外陽光有些刺眼,她抬手遮了遮,“又要給她辦生日宴?”
“是啊,你也知道你妹妹從小身子弱,醫生都讓注意,每年生日我們給她辦的越風光她就越開心,她開心了身體就好了!快打錢過來吧!今年我們要給她好好張羅張羅!”
不知是不是陽光太過毒辣刺痛了她的眼,沈梔夏感覺眼睛疼痛的有些濕潤。
沈嫿活的像個小公主,每年生日爸媽都會特彆用心。
而她,生日當天媽媽能給她做一碗有荷包蛋的麵條就不錯了。
“我沒錢!”沈梔夏冷淡地說。
“沒錢?得了吧誰信!”
“沈梔夏,我還不知道你那點小心思?這個月嫿嫿的生活費你是不是還沒給?再說你跟那個江津在一塊,他肯定給了你不少錢吧!”
李女士的聲音尖銳刺耳,語氣與沈嫿如出一轍。
沈梔夏將聽筒拿開一些,想到沈嫿的所作所為她的心就疼,但她仍存一絲希冀。
“媽,你知不知道沈嫿都乾了些什麼?”
“……怎麼了?嫿嫿她出什麼事了?是不是又感冒了?”
沈梔夏強壓住內心的痛,冷冷地說,“她搶了我男朋友,江津……如今跟沈嫿在一起!”
沈梔夏叫著沈嫿而不是妹妹,從前她還總是自我麻醉說妹妹還小不懂事,可如今她打心裡厭惡這個妹妹!
電話那頭李女士久久沒有出聲。
“媽我問你這事管不管!”
“管……當然管!小夏,你剛才說嫿嫿和江津在一起了……是真的嗎?”
“是。”
……
電話那頭又是漫長的沉默。
此時沈梔夏已經到了醫院門口,恰巧麵前一輛出租車上下來一個人,沈梔夏抬腳走進去。
“媽,你倒是給個態度。”
“小夏……”電話裡,李女士底氣不足,“你妹從小命苦,身子弱不說,這長相也遠沒有你好看”
“媽知道你是個懂事的孩子,你以後一定會找到更好的。”
“江津他能看上你妹是她的福氣,恐怕以後她再也碰不上那樣好家世的了。你看……要不你就讓一讓你妹妹……”
“媽!你懂不懂是非對錯啊!”沈梔夏又憤怒又失望,到最後反而笑了。
她打開車門坐進去,利落的給司機報了地址,而後冷下臉來,“媽,我問你最後一次,這件事你真不管?”
“……”
“行!”沈梔夏咬著牙說完,眼圈已經紅了。
準備掛斷電話時,李女士突然又急急地開口,“哎小夏,你妹的生日宴你來不來呀。”
沈梔夏笑了。
“生日有什麼好玩的,葬禮才有意思!等她死了再通知我吧!”
“……”
“沈梔夏你這個賤人胡說什麼呢!有你這麼咒自己妹妹的嘛!”、
“你是不是在外麵玩瘋了啊!淨做些不正經的工作,一個女孩子知不知道害臊!”、
“還酒吧夜總會,那是正經人會去的地方嘛?”
……
類似這樣的謾罵李女士經常說,她不覺得這樣說自己的女兒有什麼不對,因為在她心裡這個大女兒就是生來跟她做對的,不親近她不說還不聽話。
一通謾罵之後,李女士又開始訴苦:
“我十月懷胎生下你後就壞了身子,導致你妹妹在肚子裡就受罪,沈梔夏,這是你欠我們的!”
“你妹體弱,你媽我現在也乾不了重活,你怎麼就不能多替我們想想啊……”
“你好大學上著,有錢的男人你那工作的地方不隨手一撈一大把,非跟你妹妹搶?”
“我可憐的嫿嫿啊……”
“……”
沈梔夏不願再聽那些緊箍咒,直接掛斷電話。
到了學校,沈梔夏去食堂吃了點粥就回了寢室。
她打算好好休息兩天,便跟會所管理她們這一組的組長梅姐請了假。
梅姐是個熱心腸,見她年紀小平時對她照顧有加,聽說她病了痛快地批了她一周假並囑咐她好好休息。
掛斷電話,沈梔夏再也抑製不住,蒙著被子大哭起來。
連梅姐都體諒她的不易,偏自己最親近的家人不理解不說,還覺得她做這份工作是丟人現眼,不知檢點!
她何嘗不想跟那些女孩兒一樣過無憂無慮的大學生活?她又何嘗想去那種地方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