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爾夫球杆是她隨手從車上拿下來的,卻讓劉燕萍怕得麵如死灰。
媽媽,你看到了嗎?
你就是太軟弱,太善良,太忍讓,才會被這群人欺負到死。
楚瑜把玩著手中的高爾夫球杆,提高音量,“是都聽不懂人話?”
“我給你們三十分鐘時間,收拾好自己的東西,給我滾出去。”
蘇曉琴乾笑一聲,“瑜兒,你爸爸重病還躺在醫院裡......”
“我爸爸重病?知道我爸爸病重,你還忍心讓他給你係鞋帶?”
笑聲戛然而止。
這一屋子的人,除了蘇言,全都見識過她的武力值。
這個女人,瘋起來是真瘋。
打起來,是真動手。
“還有二十八分鐘。”
蘇言從小到大都是被捧在手心裡,哪裡受過這樣的氣,“私闖民宅,你信不信我報警?”
報警?
楚瑜還真愁不報警呢?
報了警,淺水灣一號的買家就徹底曝光在大眾麵前。
這棟房子,至少也還值四個億。
等被法院查封,拍賣抵債,就隻剩十六個億的欠款。
距離嫁給孟景宸,又少了九個月呢。
楚瑜上前一步,高爾夫球杆抵在蘇言胸前,狹長的眼眸微眯,“大人說話,小孩插什麼嘴?”
蘇曉琴把蘇言拉在身後護著,微紅了眼,“瑜兒,你幼年就沒了母親,你雖不是我親生的,我有沒有把你當外人?你弟弟還小,不關他的事。”
蘇曉琴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寶貝兒子。
要是沒有這個兒子,以她的出身學識和相貌,是無論如何也過不上如今這樣的生活。
兒子就是她的命。
楚瑜這個瘋丫頭今晚明顯就是來找茬的,把婆母和小姑子打死了才好。
就是不能沾到她的寶貝兒子。
既然蘇言的事已經被楚瑜知道了,明天就把他送到英國去。
“我母親二十五年前生下我之後,身體受損,再也沒有懷孕。”
“整個港城都知道我是楚天行和發妻黎美婷唯一的孩子,我哪裡來的弟弟?
她故意將“發妻”這兩個字咬得極重。
媽媽,你糊塗啊。
你這一生,最看重楚家的顏麵,看重“發妻”的身份。
可父親呢,他可有顧及過你的感受?
蘇曉琴渾身一顫,臉色變得煞白,她咬著嘴唇,“瑜兒,現在不是說這些氣話的時候,你不喜歡弟弟,我讓他走就是了。”
走?說得這麼委屈。
帶著楚家已經被轉移到國外的優質資產,繼續紙醉金迷?
“憑什麼走!我不走!這個瘋女人才該走!”
“這裡是我的房子,產權上寫著我的名字,是父親買給我的!”
就等著這句話呢,上趕著送人頭。
楚瑜對著電話那邊喊了一句,“吳律師,聽到了嗎?這棟房子我父親楚天行破產之前買的。”
“楚瑜,你究竟想乾什麼?!”蘇曉琴也不裝了,“言言是楚家唯一的男孩,你這樣害他,對你有什麼好處?!”
“他是我與天行的孩子,現在楚家已經破產了,你總不能讓他跟你一樣,每天被逼債,過著惶惶不可終日,朝不保夕的生活!”
高爾夫球杆猛的砸向餐桌,餐盤碎了一地。
清脆的響聲回蕩在彆墅裡,桌上一片狼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