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從陳醫生嘴裡漸漸知道了全部的實情。
孟景宸舊疾複發，往後餘生，除非醫學有劃時代的進步。
否則，都沒有治愈的可能。
再也不能恢複到以前的樣子。
“我曾經建議過孟先生去國外休養兩年，以防止病情惡化下去。”
“孟先生拒絕了，因為楚家還有20億的欠款，楚小姐作為債務關聯人，無法出境。”
“他不想自己一個人出去養病，隨意找了個理由說利安集團正在高速發展時期，走不開。”
隔著氧氣麵罩，臉上的痛苦依然清晰可見。
眉頭緊蹙，醫療儀器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
手背上到處殘留著是打針後的針孔，皮肉冷得刺骨。
“孟景宸，你是不是覺得自己特偉大，特了不起，你個人渣！不負責的渣男！”
“想讓我一輩子後悔死對吧，想讓我特彆特彆有負罪感對吧，我偏偏不！”
“你要是敢死了，我馬上就去找年輕小哥哥，比你帥比你強比你時間長，我每天跟他在你的床上做八百次，讓你做鬼都戴綠帽子，被彆的鬼恥笑！”
楚瑜癱坐在陪護椅子上，拉起孟景宸的手，淚如雨下。
都怪她，她與孟景宸朝夕相對，每天都生活在一起。
竟然沒有發現，孟景宸病情加重。
是她一次次不知輕重的刺激他，才讓他那麼頻繁的發病。
“彆哭了，丫頭，老二現在又沒醒，眼淚要留在男人麵前哭才值錢。”
“奶奶！”楚瑜又哭又笑，“我真的很難過。”
“難過什麼呀？”
蒼老的聲音飽經風霜，“病了就去治病，治不好就繼續治。”
孟老太太經曆了太多生離死彆。
這幾十年裡，她經曆了父輩去世，丈夫去世，兄弟姐妹去世，大兒子去世.....
到她這個歲數，人世間的很多事都看淡了。
孟景宸的命，本就是她從閻王爺手裡搶過來的。
嫣兒與陳醫生在病房外看著這一切。
“孟叔叔，真的很難再好起來了嗎？”
陳醫生艱難的點點頭。
小小的臉蛋上充滿了難以抑製的悲傷，“那我們學醫的意義是什麼呢？”
“雖然很難徹底治愈，但是我們可以讓孟先生的病，不再壞下去。”
“高質量的延長患者的生命，讓他們有更多的時間去體驗人生的快樂和幸福。”
“醫學會持續進步，現在看起來不可治愈的疾病，在未來幾十年裡，也許會有重大進展，我相信孟先生能等到那一天。”
他是經驗豐富的臨床醫生，她是剛踏入醫學院門檻的小萌新。
對陳至清醫生的崇拜，又多了幾分。
嫣兒揚著頭，“陳至清，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
“你少來。”
陳醫生故作嚴肅道：“病房是醫生的戰場，不準打情罵俏。”
想親親啊。
很想跟穿著白大褂的陳醫生親親。
製服是男人最好的醫美。
嫣兒的聲音又小了幾分，“那.......那晚上回家可以嗎？”
“不行！等會兒你給我老老實實回學校，去圖書館借一些專業課輔助書過來看，書單已經發到你郵箱了。”
“哦。”
“讓你看書就不高興？”
嫣兒聳了聳鼻子：“沒有不高興，想親自己的男朋友都不行，還不如讓我守寡算了！”
最受不了嫣兒這個委屈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