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對自己的變化感到驚訝。
孟景宸被周重光推倒發病，她第一時間想的不是去問孟景宸的病。
而是去替周重光開脫。
“重光，坐過來，離我近一點。”
周重光半坐在病床前，眼睛裡布滿蜘蛛網一樣的紅血絲，顫聲道：“如果孟先生有什麼事，我就是死了也不夠抵命......”
“彆亂講。”
修長的手指輕輕撫摸他的額頭，順著頭發的方向往後捋。
“人和人都是平等的，你是助理，又不是奴隸，更不是哥的私人財產。”
“哥是你的上司，是義兄，你沒有低他一等，也沒有低任何人一等。”
自從被孟家收養以後，他在孟家，都是低人一等的。
說下人又不像下人。
說少爺，也不是什麼正兒八經的少爺。
他忍氣吞聲，夾著尾巴做人，在徐鳳至夫妻和孟世平那裡處處受氣。
這是第一次有人跟他講人人平等，第一次有人跟他講他不會低任何人一等。
他鼓起勇氣，“那我跟唐嫚小姐也是平等的嗎？”
“當然是。”唐嫚捂住笑起來，“不過在法國，很多時候都是女士優先。”
周重光仰頸與她對視，目光赤誠，飽含深情。
唐嫚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忐忑道：“怎麼了？這麼看著我。”
“唐小姐好看。”
從小到大誇她好看的人，不在少數。
隻當是又多了一個覺得她好看的人。
唐嫚臉皮發熱，強裝鎮定，“想看就多看兩眼，等我回法國了，你就是想看也看不到了。”
“不回去好不好？”
“我來照顧你，我來當你的司機，當你的傭人，當你的腿。”
“你想去哪裡我就帶你去哪裡，你想做什麼我就陪你做什麼。”
“不好。”唐嫚呼吸略促，轉過臉去。
怕他太難看，調笑道：“你給我當司機了，你的孟先生呢？”
“如果今天，我想往東，孟先生想往西，你聽誰的？”
“聽你的。”周重光不假思索的回答：“我聽你的。”
他知道自己配不上唐嫚，他也不奢求自己能以丈夫或者愛人的身份陪在唐嫚身邊。
“不好。”
唐嫚的頭往旁一偏，語氣冷淡了下來，“我不需要任何人照顧，也不需要任何的同情憐憫。”
她是一個多麼驕傲的女人。
同情她，還不如讓她死，來得乾脆利落。
........
一封舉報信發到嫣兒的信報箱。
舉報醫學院解剖學課兼職教授陳至清與學生沈嫣兒有不正當男女關係。
親密的聊天記錄打印成冊，二人在校外牽手同框的照片也不少。
港城大學沿用美國的大學管理體係，嚴禁師生之間發生不正常關係和戀愛關係。
以免影響教學的公平公正。
一經查實，教師立刻停止教職，終生不得聘用，不得從事與本專業相關的任何工作。
信的結尾處：“如果你不想舉報信被發到校董會，自己就應該知道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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