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書吏!
南安縣墨林鄉,離雷公山並不是太近,約四個時辰的路程。
差不多得走一個白天
文呈的姐夫梁正,乃南安縣墨林鄉的遊徼,與王霸同級。
梁正平時並不駐紮在鄉裡,而是紮根在臨近雷公山的深山老林中。
梁正因此被南安縣寺,稱讚為“恪忠儘責、守土有功”;原本打算將梁正升為南安縣兵曹吏、兼領縣城城防;
奈何這梁正遊徼,紮根基層、堅持奮戰在抵禦“凜君蠻”第一線,婉拒了縣寺的關懷,繼續在“遊徼”崗位上用愛發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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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呈乘坐的“滑竿”帶頂棚,自頂棚兩根細竹竿上,耷拉下來的綢緞,將文呈嚴嚴實實地裹在裡麵。
隻在一個邊角處,露出一截金燦燦的黃袈裟來。
那是用來釣魚的蚯蚓
一行人在雷公山裡曲折而行。
兩個時辰後,到了南安縣地界;追隨高僧的信徒們,眼見無緣求見大師,便失望地停下了腳步——再往前,就是梁遊徼的狩獵地盤了,容易挨收拾。
也有虔誠的信徒,就地搭窩棚住了下來鐵了心要等到大師回程之時,求見一麵。
這些人,也許家中愛子得了怪疾、也許家中山牆莫名坍塌砸死了自己的老母、也許多年不孕不育、也許家中總是有怪聲;也許家中的羊,生下來一隻雙頭怪物…
反正是對大師有所求——沒事誰還給和尚送錢啊?
除非是那些有錢又有閒的官宦妻女、豪強內宅姬妾,才會有事沒事跑寺廟裡去“拜佛祈福、念經消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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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近午時,一行人總算趕到了梁正遊徼的營房。
梁正,生的白麵無須、胖乎乎的臉上,永遠笑眯眯的模樣,整的跟彌勒佛似的。
乍一看,好像一個人畜無害的富家翁。知曉此人手段的,方才曉得此人處事之老道、決斷之果敢、手段之狠厲!
此時正午,秋老虎尚烈
隻見營房裡,上身儘赤的漢子們,正兩人一組,抬著大原木“吭哧吭哧”地打熬力氣。
老胡、老劉站在場壩裡,手提皮鞭,大聲地督促眾軍士們抓緊訓練!
“老弟,你覺得你姐夫的軍士,還可一用?”王霸笑嘻嘻地詢問文呈。
“我不懂軍陣事。正要向梁大人多多請教。”奇怪的是,原先的文呈好像從來不叫梁正為姐夫,都是“梁大人、梁大人”地叫。
一聲竹哨響起“統統聽令!將原木放置於原位,洗漱後開飯!”
文呈也與梁正、王霸等人,相跟著前往飯堂。
隻見飯堂之內,一切井然有序、各伍長、什長們,都規規矩矩地排隊等候領飯。
文呈甘寧伍艮,注意到他們使用的餐具乃竹製筒碗。最外麵的是大楠竹筒,盛飯用的;然後是小一些楠竹筒,盛菜;接著是毛竹竹筒,盛湯用的;最裡麵是斑竹竹筒,盛鹹菜用的。
如俄羅斯套娃
這樣,一什的餐具,一個人都可以輕輕鬆鬆拿走。
文呈暗自叮囑甘寧,注意各處的細節——這便宜姐夫治軍,果然有些門道!
文呈與姐夫梁正、王霸、甘寧等人,也是與普通軍士一樣,排隊到夥夫跟前打飯。
一大勺糙米飯,一勺豆子燉肥膘、基本上沒什麼肉,卻油汪汪地解饞。
一勺菘菜、野蘑菇湯;鹹菜自己取用,還有煎餅供飯量大的人,隨意取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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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要養兵?”梁正一邊狼吞虎咽,一邊問文呈;好似那飯食香甜的不得了一般,吃的極為快速、砸吧有聲。
“是”
“養兵作甚?”
“酒樓賓館需震懾宵小、城狐社鼠…”
“說人話!”
文呈開始有點理解,為何以前文呈不願意,叫眼前這人“姐夫”了。
“亂世得有武力,方不任人宰割!”
“嗯。你已經是比兩百石佐官,比我和王霸秩俸都高!過些年,再進一步也可期。
你不魚肉鄉裡,都是鄉梓有福了。何須以武力自保?”
“我要將漢安縣拿捏在手裡,再圖謀其它!”
“給你一盞茶功夫吃完,我在議事堂等你。”
梁正與王霸一口喝完湯羹,起身走了…
尼…算了,好歹是便宜姐姐的夫君;踏馬是姐姐的婆婆,問候她,不禮貌。
文呈趕緊扒拉完飯食,碗筷交給伍良清洗;帶著伍艮、甘寧去議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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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這裡沒茶湯,就這個,湊合著喝。”梁正指一下大案桌上的陶茶壺。
甘寧翻過竹杯,替梁正、文呈、王霸各自倒了一杯。
文呈接過一看,倒還樂了沒炒製的茶葉,用沸水衝泡出來的茶水,倒還有三分後世的茶水模樣,就是有點草腥味兒。
“說罷,怎麼個養兵法?準備在雷公山裡養多少軍士?都有什麼兵種?錢糧何來、準備每年拿出多少錢糧養兵?兵馬打什麼旗號?”梁正連珠炮地扔出來一堆問題。
旗號很重要,否則“名不正言不順”。
會對軍士們的自我認知,產生極為深刻而隱秘的負麵影響。
天花板的高度,限製了一個人能蹦多高
“旗號準備先打‘漢安護安軍’,以保護漢安民眾不受板楯蠻、水寇、盜匪侵擾為職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