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來”梁正低喝一聲“何事?”
“暗哨抓到探子兩名,請遊徼大人定奪!”那軍士抱拳行了一個軍禮,回稟梁正道。
“帶進來!”梁正臉色一沉
少傾,四名軍士押進來兩名五花大綁的漢子;另一名軍士將搜出來的弓箭、彎刀、繩索,還有幾隻錦雞、野兔、黃鼠狼放在地上。
“大人,小的是山中獵戶啊大人!小人兩兄弟出來打獵,不知此處乃禁區!還望大人饒我一命啊大人!”跪在地上的兩漢子直呼饒命。
梁正指著地上磕頭如搗蒜的二人,對文呈道“此二人說自己是山中獵戶;你看是否屬實呢?”
文呈知道這便宜姐夫是在考校自己、同時也是在培養自己。
此刻可不是藏拙的時候
不實心,不成事;不虛心,不知事。
文呈很肯定地道“此二人撒謊!”
也不等王霸、梁正開口詢問,自顧自地接著說道“這錦雞、野兔,都發僵,顯然已是射殺多日的獵物;
而尋常獵戶,早已捉急將獵物拿到集市中變賣了!”
那二人聽文呈如此說,趕緊喊冤“冤枉啊大人!我二人結伴打獵,卻在此山中兜兜轉轉,尋不得那出山之路!”
“是嗎?看你二人獵物、定是在山中探查了多日,被吃掉的獵物,也應該不少了罷?
沾在你們身上的野雞絨毛、錦雞細羽,哪有獵戶會自己先吃掉值錢的獵物?
如此看來,你們壓根就不在乎沽售獵物!
能夠獵獲如此之多的錦雞、野兔,有如此技藝,定是經年老手。
老獵戶迷路於山間,倒是稀罕!好,先不提此事。”文呈冷笑一聲
“錦雞值錢之處,乃尾羽。獵戶打到錦雞,必是趁熱將尾羽拔下來,小心翼翼地裝進竹筒,好拿去集市上,賣給大戶人家妝點廳堂、書房。
二位顯然心不在焉,連最值錢的錦雞尾羽都毫不理會!”
不等二人辯解,文呈再次開口“黃鼠狼,這漢安縣、南安縣,乃至整個犍為郡裡,各色人等,儘皆視其為靈物,尊稱它為‘黃大仙’。試問誰敢冒犯黃大仙?更不用說射殺它了!”
地上二人,聞言便低下了頭,不再言語。
梁正點點頭“隻有信奉巫師教的蠻夷,方才敢無所畏懼地射殺黃鼠狼。此二人,應該是板楯蠻的探子!”
文呈一驚板楯蠻這就要殺過來了嗎?
我還沒準備好刀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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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又沒刀槍!”一聲嚷嚷傳進議事堂
“姑娘,請暫且等候;容我通稟大人!”門外傳來值守軍士的厲喝。
旋即進來一名軍士“報!梁大人,門口來了一位自稱雷公山黎頭領的妹妹,要求見大人!”
梁正擺擺手“請她進來。”
“文大哥!你果然在這裡!”黎敏笑嘻嘻地跳過議事堂的門檻。
“黎姑娘,你怎麼來了?你是如何進的營門?”文呈大感意外
“我有進營的腰牌!”黎敏掏出一塊鐵木腰牌晃了晃。
梁正此時開口道“雷公山黎頭領、錢頭領,我都給了鐵木腰牌,方便他們前來辦事。”
黎敏顯然來的匆忙,臉色紅潤、胸膛起伏“文大哥,漢安縣那邊來人了!請您速速回縣寺,處置事務!”
“誰來了?何事?”文呈不明就裡
“不曉得是誰,隻不過是縣寺裡的一名雜役;到雷公嘴通稟我哥。說是什麼王端王大人的母親,在公房裡賓天了——文大哥,啥是賓天啊?”
黎敏徑直走到文呈麵前,很自然地就拉住文呈的袖子,一臉不解地望著文呈“文大哥,那傳話的雜役還說,請文大哥速速回縣寺,縣尊有事詢問文大哥。好事還是壞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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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呈暗暗甩了甩袖子,沒掙脫黎敏的手。隻好隨她“賓天就是死了。嘶…王大人的老母親,死在縣寺公房?
——這可熱鬨大發了!
為何要我回去處理?
又不是我弄死的!
縣尊那邊,應該是詢問你們凜君蠻‘歸附’的事情。好事兒!無需擔心。”
黎敏好似現在才發覺地上跪著的人“他們是誰?”
文呈如實相告
“你們怎能斷定他們是板楯蠻的探子呢?”黎敏有點好奇“現今的板楯蠻,根本看不出來與漢人的區彆的。”
這倒也是,自先秦開始,板楯蠻便歸附朝廷;許多板楯蠻與漢人雜居、通婚,外貌上幾無差距、漢話也說的麻溜的很!
“就是就是,這位姑娘,小的是山中野民,隻不過出來打獵貼補家用的!救救我們吧…”
那二人猶如快渴死的魚,見到了雨滴,趕緊作垂死掙紮。
“交給我來審問罷!”文呈扭頭對便宜姐夫、梁正梁遊徼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