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世的蝸牛奴們,知足吧!
你才六厘多,頂大不到一分——安安心心當咩咩,不就幸福多了麼!
反而存放金銀的大戶豪強小吏們,得倒貼一點“存放費用”給方殷。
這做派,與後世的錢莊,可大不一樣。
沒遇到文呈之前的方殷,沒野望。
故此,方殷為人很謹慎
存錢、放貸的規模並不大。
屬於漢代民間常見的“小額貸款”。
很原始的金融機構、最簡單社會的金融功能。
文呈要辦的這個錢莊,取名“腳背山錢莊”,便是借用方殷大師的大名
腳背山,錢莊,名字俗不俗?
俗。
文呈要的就是這種有大大大師背鍋的、俗到極致的“俗”!
——隻要談起錢莊,大家都會不由自主地想到“腳背山”三個字;
談到腳背山,你會想起什麼?
——大師啊!
有如此大名鼎鼎、德高望重的高僧背書的錢莊
嗯,靠譜!
“今年過節要存錢呐,存錢還存方大師…”
後世腦殘銀,和尚都乾過幾年;後世民智已開,還那麼多人趨之若鶩…哈哈哈,您,真以為古人,比那些退役高士聰明?
(擔心挨批評,有些東西不敢寫的太直白了。請大家腦補一些東西。後麵都有這種情況。)
方殷大師,不用多久,必將名動益州!
這樣的潛力股不買斷它,豈不是暴殄天物?
文呈是這樣告訴大師的錢莊,相當於池塘;銅錢就好比流水。
池塘越大,裡麵蓄的水便越多;水多了,自己想要用水的時候,就可以舀出來很多,供自己免費借用!
假若池塘裡有一百桶水,至少其中的二十桶,自己就可以無限期的隨便使用;這便相當於自己兜裡,憑空多了二十桶水。
吸納十萬貫,其實,就是相當於自己兜裡,永遠多出來,至少兩萬貫!
若是心黑,做短期…嗬嗬
嗬嗬,那就是把天聊死咧!
若是無大規模的擠兌風潮,哪怕是五十桶、六十桶,都可以調用!
——可總是隻出不進,那池塘遲早會乾涸;
這就需要放貸出去,收取利息;需要投資實業,獲取回報。
實業,文呈已經盤算好了。
隻不過需要大筆,很大一筆的資金投入。
要解決資金問題,靠如今這幾隻肥羊——總有薅光的時候。
錢莊,就是一把草料,一把吸引更多的羊兒,自己跑來送羊毛的草料!
羊兒多了,中間騰挪轉圜的餘地就大了。
老老實實種地賣糧的,都不算玩家,那是炮灰。
做實體的,初級玩家;
做流通的,中級玩家;
做錢莊的,才是高級玩家。
分分鐘讓你幾代人打拚、積攢下的作坊、店鋪,變成錢莊的囊中之物…
不相信?
嘿嘿嘿,走著瞧!
看文呈,是如何玩錢帛大挪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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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敏蜷縮在車裡,不敢再問東問西了;因為文呈威脅這隻麻雀再嘰嘰喳喳,便不會讓她,住在自己家裡。
黎昆在縣城裡有暗樁,自然也有隱秘的產業還有房產。可這黎敏說她怕官差,非得“借住”在文呈家裡。
文呈不反對與一個陌生的姑娘談人生、談理想;但是很反對一個陌生姑娘借住自己家。
隻不過,看在一天一貫錢的“食宿費”份兒上,也就勉勉強強可以接受了。
這價錢,確實讓人無法拒絕…
一行人,行至東山鄉的時候,文呈讓伍艮去一趟自己的丈人家。
告知他們趕緊搬進到縣城裡,板楯蠻極有可能前來劫掠!
回途之中,大家都感覺很疲累;
便在距離縣城十來裡的一個亭舍,暫且休息一番。
尤其是女眷需要如廁,哪敢像爺們兒般,大路邊就解決?
亭舍裡的亭長、亭父、求盜雜役們,一見文呈來了,儘皆迎出門來。
亭舍眾人與文書吏,打交幾年,都熟悉的很。
隻不過如今,文呈已經是“文大人”了,見麵之後,自然多了一分恭謹之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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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呈進入亭舍,坐在胡櫈上,正吹著亭父呈上的白開。
亭父見此情景,還在心裡暗自鄙夷文呈呢
——升官了也沒個官樣子啊!咋就不能升升我的職務?
我長得周正、一把精心打理的美鬢
平日裡睡覺,都是抹了上等的獾油、套在錦袋中;我那婆娘,想摸下麵,隨便;可若是膽敢摸我的胡須,一巴掌呼不死她!
漂亮的胡須都沒有,當的什麼鳥官?
正在此時,隱隱約約傳來幾聲哭叫聲
文呈將詢問的目光看向求盜
求盜堪堪一笑“嘿嘿嘿,抓到幾個逃亡的隸奴;正讓他們知曉漢律呢!”
若是以前,求盜、亭父也是不虛文呈的;這不,如今的文呈,秩俸不同往日了,再怎麼熟,那也是“上官”。
功曹一職,總揆眾事。
相當於縣寺辦公室主任、縣令秘書長、組織部長;權勢著實不小!
文呈這個功曹佐吏,屬下還有門下史、書吏;級彆比亭長、求盜們,高的不是一星半點兒。
若是倆曾經的科員,其中一人當了局長,另外一個科員還是拍肩搭背地對待他,這輩子,恐怕很難再有前途了,就安安心心在科員位置上,養老吧!
文呈點點頭,放下陶碗,亭台的格局,文呈很熟。因此也不要誰帶路,徑直起身,走向後院。
亭獄一般都不大。
在偏院角落裡,條石堆砌的幾間屋子,手臂粗的柵欄為門,便是亭獄。
三間亭獄,另外還有一間權做“刑訊房”
無需進去,隔著柵欄就能看見裡麵的情景。
隻見那屋子裡,倆男三女,都被吊在房梁上;
一名求盜、一名雜役,正掄圓了皮鞭,一鞭一鞭地抽打著這些人!
那被抽打之人,個個衣衫嘍縷、渾身血痕;
女人,是這些心理變態的雜役們,重點眷顧的對象!
可以想見,她們渾身上下,與赤果果也差距不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