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書吏!
等到第二日,文呈一聲令下,將戰指全部搬遷至嶽池縣衙;騰出翠紅樓,物歸原主。
喜的那老鴇,一大早就找來數十位閒散遊俠、城狐社鼠們四處放出風聲翠紅樓重新開門迎客啦!
久旱的大地,需要大爺您的滋潤,統統八折喲大爺…
最惱恨人、最不開心的便是史十郎;
如今史十郎死活不願意搬出翠紅樓後院,說是自己大兄為國捐軀、戰死沙場,讓自己那原本就極端脆弱的心靈,受傷很重、很重,需要在此處找到些許慰藉…
此貨自他大兄戰死沙場之後,忽然轉變了性趣;如今每夜至少得三位、還得身體素質好一些的姑娘,擼起袖子輪番上陣,才能讓他消停;
皮鞭、蠟燭、鐵鐐、繩索…樣樣齊備;翠紅樓後院,夜夜搞得跟獄曹刑訊房、又似張屠夫殺豬似的,慘叫連連、哼哼唧唧,不可描述…
住就住罷,他還天天要吃燒雞…還隻啃兩條雞腿;日日還要吃燒鵝…還隻吃鵝脖子,說那處勁道!
吃就吃罷,他吃住連帶玩兒,還不給錢!
害的老鴇找文大人訴苦,卻如石沉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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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楯蠻撤走後,嶽池縣發動民夫、將士們打掃戰場,將漢安縣尉史大人那具零七碎八的屍身,勉強拚湊成了一具木乃伊形狀;
史十郎去義莊裡遠遠地瞅了一眼,丟下一句“爾等看著辦罷!”扭頭就走;
有親隨追問,何不雇車運回祖墳安葬耶?
史十郎氣呼呼地回了一句“誰曉得那物什,是不是吾大兄屍首?東拚西湊起來的玩意兒。
日後老子領著兒子們,對著張三的胳膊、李四的腿、王麻子的腦袋磕頭作揖,還不惡心死你家小郎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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搬遷戰前指揮部,也是一件繁瑣事;好在人多,半日之間,文呈便側趴在縣寺公房裡審閱文書了;
此時有軍士來報琴舒姑娘求見。
等到門口進來舒琴、蕭瑤二人時,文呈忍不住笑起來;隻見二人渾身素色粗布短衫布裙,各自斜跨著一個包裹、頭頂用麻巾包紮住頭上青絲;
一如過去那陝北放羊老漢、又像巴蜀喜歡用白毛巾纏頭的下裡巴人;
若是再抹些稀泥在臉上,活脫脫就是兩個逃離魔爪、劫後餘生的村姑模樣…
文呈笑問二人,過得幾日大軍撤離之時,可願意隨自己一起回漢安縣安頓?
不料那舒琴搖搖頭,回應道“奴家與蕭妹妹,感謝文君的贖身高義;然而此處尚有李大哥的嫂子,我們二人願意留在嶽池,照顧李風嫂子餘生。”
文呈奇道“李英雄的寡嫂,吾自會接到漢安縣裡,妥善安置;你們二人也可同去,吾購置一進院落、雇上三兩位婆子丫鬟,定時供給錢糧,何以非得留在此處無人照拂、擔驚受怕耶?”
那蕭瑤嘴快“最難消受色佬恩,最難還的人情債!大人替奴家二人贖身,已是天大的恩情了;馬瘦毛就長,咱們人雖窮,可誌不短!
大人供養李大哥嫂子,那算是天經地義;
咱們二人白吃白喝你的,算是大人您的什麼人?奴婢不是奴婢、丫鬟不是丫鬟,難不成大人要養我們姐妹做你的外室不成?”
文呈心裡一咯噔,這是什麼餿主意?
額三觀如此正的銀,哪可能做這種事情…俺不是那號銀!
自家的一畝三分地種好都不錯了,哪敢燒包的跑出去包土地來種…還一次性包兩塊,這不是作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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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琴一瞪蕭瑤,止住了她的胡扯八道連珠炮,開口道“文君替奴家二人贖身,此恩情隻待來世再報答文君罷!
若是追隨文君去了漢安,奴家不耕而食、不織而衣;豈不是米蟲一隻?
奴家二人殘花敗柳之身,依附於文君,也是有損文君清譽、有礙文君煌煌前程呐!還望文君三思,望文君許了奴家二人,在此嶽池縣裡,了此殘生…”
文呈算是聽明白了這舒琴姑娘,有不堪回首的悲慘往事,使得她極度自卑又要強;
時常用倔強去維護自己僅剩的一點點尊嚴;試圖構建一層堅殼,掩飾住內在的脆弱…
想到此處,文呈笑笑“二位姑娘想多了,我不會養閒人的;在漢安,我有胰皂、香水作坊,這些都是女子做的好營生,乾淨體麵、收入頗豐;尚且有酒樓中需彈琴吹簫,還有女修士彆院也是急需得力的女子婆姨去打理…
文呈一臉的漫不經心“我那是雇傭二位姑娘,我付工錢、二位替我乾活,拿錢辦事誰也不欠誰的,僅此而已;你們說說,這些營生,不比二位姑娘留在嶽池縣裡、最終極有可能重新淪落風塵強?”
琴舒兀自猶豫難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