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瑤啕號大哭起來“好感人噢…嗚嗚,我也要當肝兒,要當肺…嗚嗚嗚。”
寧娘子牙根緊咬,小臉憋的變了形,強忍淚水…
看上去,是被感動的一塌糊塗的樣子;
寧娘子心中卻在暗罵沒看出來啊,好你個二郎,悶騷悶騷的!若不是老娘久經人事,還真會被你這種廉價的甜言蜜語,給哄的三迷五道的!
哎…
額那個悶葫蘆一樣的夫君呐,你跟著二郎混了這麼久,這種調調兒,你就不能學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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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琴默默地彎下腰,素指在那具醜陋的不忍直視、樣子有點像「瑤琴」的琴弦上輕撫。
一串殺豬磨刀刮鍋底的音符,如狼嚎、似鬼哭、像嬰孩餓了乞食,如鐵匠拉風箱…
“好醜哦!”
肖瑤一隻手擦著眼淚,一隻手堵耳朵“衣櫃上麵繃幾根麻繩,都比這個彈出來好聽…”
舒琴姑娘一臉溫柔“這是世間最美妙的曲子,我能聽懂…”
寧娘子智齒突然發炎,疼的實在是受不了,撩起裙踞,飛也似的逃走了;
身形帶起的氣流,將門板裹挾著,嘭地一聲合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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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行麼?”
王霸一臉緊張的看著文呈“可彆搞砸了,讓某家孤老終生。”
正在批閱公文的文呈,抬頭瞟一眼王霸,一臉肯定的道“小姑娘必殺器,無往不利!”
“隻要是小姑娘,這招都好使?”王霸很不放心。
文呈搖搖頭,“哪有包治百病的藥!此招,隻能針對文藝女青年、對不物質的小姑娘有殺傷力;對顧大嫂、寧娘子這種老娘們兒使這種招式,人家會啐你一臉唾沫、一腳踢飛你。”
王霸嘿嘿笑,小心翼翼地問“那,接下來,我又當如何?在這裡乾等?”
“癩蛤蟆望著天,天鵝肉就會掉進你嘴裡?等靠要的思想,要不得。還得加點猛料,才能把這鍋肉燉出味兒來。”
文呈出餿主意“今日傍晚時分,你去一趟腳背山,把東西送去。記住到了門口,一定要跑的滿頭大汗的樣子;讓舒琴姑娘親自來門口取東西。”
放下手中筆,文呈告誡王霸“送完東西就走!就說自己縣寺裡太忙了,絕不要停留,要讓她覺得你「公事為先」的樣子。”
“然後呢?”
“沒有然後了,今天到此為止;料下足了,讓它燜一會。”
文呈說道“留白,留白懂不懂?山水水墨畫,一定要留白!”
文呈擺出一副高深莫測的樣子“畫畫留白,是一種意境,是讓彆人去想象;王大哥給她留白,是勾引饞蟲上勾,是為了將她洗白。”
是夜,舒琴、肖瑤麵對一塊“王八”造型的奶油蛋糕,暗念一句冤家哎,蛋糕做的這麼漂亮,你讓奴家如何舍得吃掉你?
哎我的冤家喲,那封信,都不知道你請教了多少人,一個字一個字的打亂了讓彆人教你寫…
額滴小王八,晚上你在公房裡當值,冷不冷?夜深了,你困不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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豎日,王霸剛一下值,就跑到文呈的公房裡,討要今日的行動綱領。
“先回房間睡覺,蓄精養銳,傍晚接著去趁熱打鐵。”
文呈麵授機宜,“我會讓巡邏隊避開一個區域;黃昏時分,你去陪她散步,直接往沒有巡邏隊的老林裡鑽…接下來做些什麼,咦,還要我手把手教你不?”
王霸連連擺手“不用了不用了,那事兒,傻子都會!”
文呈訝異地看著王霸,嗤笑一聲道“王大哥你在想啥呢?又不是推倒糊…萬萬沒想到哇,你濃眉大眼雙眼皮的人,怎麼如此下流!?”
王霸血紅的眼珠子一瞪“怎地說的如此難聽?孔子說食色性也,老子說陰陽調和;「水不流會發臭,鐵槍不磨會生鏽」——這句話,某可記得,是你這個「文子」說的!”
文呈一拍額頭“我滴親大大咧,你彆管蚊子還是蠅子了!你猴急啥呢,隻要今日願意讓你上手,允許你抱;讓你上嘴,她讓你隨便啃——那就跑不了了,這顆果子,早晚都是你的。急什麼,要學會享受過程懂不懂!買香梨還要先看看、摸一摸,然後再拿起來聞聞呢;彆跟豬一樣,就知道拱拱拱…讓人鄙視你!”
“嘿嘿,某家十日後出征,顧不得許多了!”
王霸屁顛屁顛去了,聲音飄進公房裡“飽漢不知餓漢饑,站著說話不腰疼,燒窯的看不起挖炭的…不當人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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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日後,漢安縣點起五千兵馬,一路向西,在南安縣與一千兵馬彙合。
最終組成一支由六千兵馬、數百輛馬車、手推車構成的大軍,浩浩蕩蕩經由犍為郡郡治武陽樂山市),一路往成都府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