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寧望著負手而去的王霸,補上一句“讓那姓閻的司馬,把茅坑清理乾淨一些!若是臭氣熏天,就往死收拾他們!”
王霸頭也不回的應道“放心好了,若是木板上有一點粑粑,王大爺我,定然讓他跪著舔乾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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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聲鼓點過後,漢中郡兵們開始往軍營靠近,待到摸近三十多丈距離之處,弓手弩手開始放箭!
一千弓弩手分成四麵軍陣,嗖嗖嗖地往漢安軍中使勁兒攢射,以期壓製對方的弓弩、掩護同袍!
其餘的軍士們手舉大盾遮蔽、原本在最後麵的「陷陣營」軍士們抬著木頭、竹竿組成的簡易梯子,越過弓弩手、刀盾兵,就往對方軍營裡衝!
刀盾兵緊隨「陷陣營」,隨時為這些炮灰們掩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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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安軍營裡,眾軍士們躲在巨木欄柵上的箭垛後麵,靜候反擊的命令…
甘寧站在高處,渾然不顧朝著自己潑灑而來的箭雨,甘寧的前方,是鋼絲扭成的「防護網」,透過諸多小小的孔隙,甘寧能夠清清楚楚地看見敵方!
見對方已經衝入軍營二十多丈距離,甘寧不慌不忙地拿起脖子上的銅哨,“噓噓噓”地吹了三聲!
隨著三聲哨響,“砰砰砰”的機括聲瞬間響起,四麵八方的機括聲,組成一片巨大的轟鳴!
頃刻之間,天空中響起無數尖利的嗚嗚嗚之聲,好似數不清的綠頭蒼蠅炸了窩…
無數箭矢淒厲的破空聲響,彙聚成雷鳴、像山洪暴發、如驟雨乍臨!
正在衝鋒的漢中郡兵們,被這種浩浩湯湯鋪天蓋地的風雷聲,驚的猛然止步!
抬頭一看隻覺得對麵軍營上空,好似被成千上萬的馬蜂飛舞、纏繞、包裹著,軍營上空黑鴉鴉的物什,鋪天蓋地的往自己直撲過來…
眾軍士尚未來得及驚呼出聲,無數的箭矢如暴雨般的砸在了頭上!
無數慘叫聲隨之充斥於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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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砰砰”,機括聲再次響起!
尚未從懵懂混沌中醒悟過來的漢中郡兵們,又迎來了第二輪箭雨!
可怖的箭雨尚未落下,第三次機括之聲大作…
“陷陣營完了!”
單颺騎馬立於山包上,哀歎一聲“這些泥腿子們,哪來的這麼多弓弩手?”
從遠處看漢安軍營,又是另一番景象占地並不大的漢安軍營,有奇怪的哨聲響起;
哨音落地,隨著嘣嘣嘣的聲音響起,敵方軍營之中,突然騰起一片黑雲!
那黑雲速度極快,瞬間飄到漢中郡兵頭頂上,黑雲壓陣陣欲摧,無數慘叫聲伴隨著黑雲的飄落此起彼伏,最終彙聚成一股或許是地獄中才的索命哀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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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單校校尉…”
兵曹掾史語帶驚恐,渾身顫抖著道“這、這是捅、捅馬、馬蜂窩啊!死、死傷如此之多,府、府君,要冒火的!”
校尉與太守,一文一武治理地方,說太守是“土皇帝”也不為過;朝廷為了製衡太守,設立校尉一職,以期能夠與太守互相牽製
——實際上,太守與校尉互相勾結共同發財的情況更多一些。
兵曹掾史是太守的屬官,自然怕上司冒火;
校尉就未必會怕郡太守了…這取決於校尉與太守,誰的背景更深、誰的靠山更硬。
單颺冷冷道“王兵曹掾史休要搬府君出來嚇唬單某!回去之後,吾自會向朝廷交代。如今,還是想想如何逃命罷!”
言罷,一指身後“老子今天要先剁了探子曲長!”
眾人聞言回頭一看哎呀我去!自己竟然被彆人堵了菊花了,探子隊竟然沒有察覺?
——那曲長死一百次都不冤!
“冤枉啊!”
探子隊曲長雙手反綁,跪在地上叫屈“屬下派出三個探子小隊,巡查周邊;定然是那些懶貨,在自家地盤上,沒料到會遭遇敵情,偷懶所致!屬下辦差,多年沒敢懈怠半分,還望單校尉明鑒!”
“拉走,聽著都心煩;拉遠遠的給我斬了。”
單颺凝視著漢安軍營,看也不看跪地求饒的曲長“麻旦,咱們踢到鐵板上了!派人去對麵,命令…不,請求對方停止放箭;容我與漢安軍裡的假司馬一敘!”
漢安軍三輪連射過後,早已停止了放箭。
此時,軍營外數十丈範圍之內,在地上翻滾哀嚎的漢中郡兵們之中,有人才停止嚎叫開始醒悟過來“咦?哎哎哎,劉季你就彆嚎了!哭的跟死了婆娘似的…咱們死不了!”
那劉季聞言,乾嚎之聲戛然而止“咦…咱們沒死?哈哈哈,這箭矢沒箭簇的?”
另一名軍士捂著鼻子悶聲悶氣地說道“有箭簇,是鐵木削的圓頭箭簇,剛才射到我鼻子上的時候,我就知道了。”
“那你個趙二狗剛才咋不提醒一下?”劉季怒道“存心想看你劉爺的笑話,咹?”
“你們全都趴在地上打滾、乾嚎…嚎的那叫個驚天動地…”
這名鼻梁被射斷的軍士鼻子不通氣,含糊不清的懟回去“老子喊破了喉嚨,有用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