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那幾名軍士,迅疾爬起,抽出腰刀,便與騎兵們展開了臨死一博!
奈何,賊人勢大,區區數人,幾個呼吸之間,便被騎兵衝殺一光……
甘寧一眼不眨地看著那幾名同袍血染黃土,嘴中下令道“命令,全體撤回車陣!先射擊兩輪,隨後擺五個小鴛鴦陣,出車陣步戰!”
羌人們歡呼雀躍,從各個缺口處湧入營盤,妄圖一鼓作氣,將這些漢兵統統消滅掉!
那麼多的好東西搶回去,豈不是足夠喝半年的濁酒了?
營盤裡空間有限,跑不起來速度的騎兵,還不如戰兵呢。
於是,騎兵們也下馬,加入戰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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勝利在望的興奮,刺激的羌人們暫且忘記了生死,隻顧嚎叫著、揮舞著彎刀,一股腦兒地往車陣衝,生怕落於人後,好東西被人捷足先登,那就虧大發了!
“殺啊……”
“衝啊,大車裡儘是財帛!”
“上啊,搶到了財帛,就有婆娘伺候咱咧!”
幾批羌人,分頭往營盤柵欄處的瞭望塔上攀爬,意圖擊殺上麵的哨兵。
此時,營盤裡已經是人山人海,密集的羌人包圍著大車陣,如浪如潮,一波又一波地衝擊車陣!
層層疊疊,無休無止。
瞭望塔上的哨兵們,此刻便是大車陣裡麵同袍們的眼睛哪裡的形勢危急,哨兵們便用旗幟指向那裡;以便車陣裡的同袍,趕緊去支援…
若是看見了高價值的敵酋,哨兵還用弩箭直接射殺,以圖擒賊先擒王,打亂羌人的指揮。
這三顆釘子不除,打劫都讓人如鯁在喉,非常的不爽利!
哈爾罕,先是低估了哨兵們對自己的威脅程度,等他貿貿然衝進營寨,卻被哨兵給狠狠偷襲了一輪!
若不是哈爾罕命大,剛好旁邊湧過來一群族人,替自己擋住了箭矢,哈爾罕說不定就斃命當場了…
氣的哈爾罕腰刀指向瞭望塔“給我弄死他們!”
羌人順著鐵製框架,拚命地往上爬,哨兵們互相幫著同袍,將不少攀爬的羌人,射殺於半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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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瞭望塔四周,有細鋼絲編織而成、像鋼絲床上麵那種網格一樣的護欄,這使得哨兵們,不用擔心羌人的箭矢。
自己需要射擊的時候,可以撩起擋,在射擊孔上的一小塊鋼絲網,隻把連弩伸出去就行了。
透過無數細孔,還不影響哨兵的視野。
端的是裝備好,啥事兒都好搞;技術和理念雙領先,降維打擊爽翻天!
頂部、哨兵腳下,有四塊“防攀爬隔板”。
哨兵換崗上去之後,會將隔板放下、用螺絲固定住,從而在瞭望塔頂部形成一個“突出部”,以防止敵人半夜悄悄地爬上來騙、來偷襲哨兵。
大多數攀爬瞭望塔的羌人,就止步於此,而被旁邊瞭望塔上的哨兵們射中、跌下五丈高的塔端。
能僥幸活下去的人,十不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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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寧吹響銅哨,示意哨兵們注意安全、互相配合好,再堅持堅持…
哨兵們以銅哨回應請甘大隊長放心,人在塔在!
車陣周圍,羌人的屍體堆積如山,圍繞著車陣,尤似修築了一圈血肉圍堰…
人體圍堰與車陣之間,區區兩丈距離的黃土,已經被鮮血浸泡透,豔陽高照,泛起血光一片,散發出一種妖豔的氣質,一如地府中的血池小地獄……
此時,雙方已經殺紅了眼,羌人忘記了此行的目的,腦海中隻有一個念頭殺死比爾,呸呸,殺死彼等!
前麵的羌人,被弩箭一射,忽然一個哆嗦,瞬間醒悟過來打仗,是真的會死人的!
卻退無可退
——後麵的族人們,還在拚命往車陣湧,自己隻能硬著頭皮,用血肉之軀,去與漢兵的弩箭硬抗!
有啥辦法呢,來都來了。
人肉圍堰後方的羌人,顧不上胳膊酸痛,將身上的箭矢,不要本錢地往車陣裡拋射。
與漢安軍比家底?
漢安軍箭矢用竹子做杆,製作快捷、便宜的相當於撿的,隻不過竹箭杆容易變形,屬於最次的箭杆材料。
好在漢安軍加量不加價,追求無差彆的箭雨覆蓋,連弩並不追求精準度。
漢安軍的箭杆,平時一捆一捆的存放,並沒有安裝箭頭,這樣做,可以避免箭杆變形,隻有需要使用的前幾天,才臨時將箭頭裝好。
北方弓弩手,箭杆用最高端的柘木製成,取材不易,製作成本很高。
營盤中的血戰,從拚箭法、比家底,現在變成了短兵相接,漢安軍的傷亡,陡然巨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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甘寧深吸一口氣,吹響銅哨,命令車陣裡的軍士們,打開一個缺口,擺出鴛鴦陣,擼起袖子,直接與羌人對砍!
戰爭中,最為慘烈的麵對麵搏殺,就此展開!
甘寧深深地吸口氣,緩緩閉眼一將成名萬骨枯啊!
隻有經曆過生與死、血與火考驗的士兵,才能成長為真正的百煉精兵!
成長的過程,充滿了艱難的選擇。
兄弟們,我甘寧,對不住你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