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書吏!
孫堅遣說客,至漢安軍營借兵,結果統統铩羽而歸。
外麵驕陽似火,屋內氣氛卻是陰冷刺骨。
孫堅咬著鋼牙,刀削斧鑿般棱角分明的俊臉上,一臉的堅毅“難,再難也得堅持下去!否則,我等舍家棄子地跑來涼州,未建寸功,還有何顏麵,去見江東父老?”
“唉,求人不如靠己。”
祖茂歎口氣,“早知如此,當初便在江東招募三兩千兵馬,何須受此鳥氣!”
孫勳嗤笑一聲,“從江東募集兵馬,且不說水土不服、疫病橫行;就說無朝廷番號,這數千裡路途、三千人馬的軍需,誰能供養的起?便是有了旗號,那沿途州郡,於糧草供給上,斷然不會爽利;荊州王使君荊州刺史王睿,曆史上與孫堅特彆的不對付。)處,休說供給糧草,不扣留我等,都是幸事了!便是捱到涼州地界,我等早已兵困馬乏、糧草斷絕,又如何,能與羌人交戰?”
孫香靜立於一旁,低頭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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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茂奇道“這漢安軍,也是邪性的緊!我觀其軍營之中,糧秣充盈、軍械精良、兵強馬壯的…咦,這些憨貨,益州也不是富庶之地,彼等,又是如何籌措軍需之物的呢?”
孫堅神情微鬆,苦笑道“某家已經探聽的明白,那漢安軍未雨綢繆,早已備足了軍需,方才拖遝著出征。沿途尚有各郡縣,如實供應糧草。”
祖茂聞言,更是訝異不已,“這漢安軍是何方神聖,哪有沿途郡縣,會如實供應糧秣的?不左右推脫、不七扣八減定額,那些個郡縣官吏,又從哪撈油水?”
“沿途郡縣,若不實打實供應,彼等便「自己動手」,不是搶了縣庫、便是洗了豪強大戶倉廩。”
孫堅搖搖頭,哭笑不得的說道“彼等漢安縣兵,打著的雖是官軍旗號,行事卻比盜匪還狠辣…都是一些膽大妄為之徒啊!”
孫勳也苦笑,“博望城虞姓巨戶,家資何止钜萬!如今,儘皆入漢安蠻夷轂中矣。堂堂漢中太守孫府君,也曾被彼等,訛了一筆巨資。”
“叔父…”
沉默半晌的孫香,終於開口了“叔父何不效法彼等行事?”
眾人儘皆扭頭看著孫香,滿臉的不解。
“叔父,香在想…”
孫勳側著頭,一麵說,一麵思索“便是借得兵馬,叔父又拿什麼,去養活這些軍士呢?又哪來財帛,去賞賜有功將領呢?”
孫堅點點頭,“文陽言之有理,一文銅錢難倒英雄漢;英雄漢無錢,難呐!”
見二人現如今連鍋灶、柴禾都沒有,便在開始談論煮什麼米、加多少水…
祖茂更是驚訝“兵馬尚未見半曲,主公、文陽賢弟,為何談及糧秣軍需,豈不是本末倒置了罷?”
孫堅笑道“那漢安軍行事,看似不羈,實則極有分寸。這兵,遲早是某家的掌中物;昨夜與今日種種,不過是彼等,在與某家討價還價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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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孫勳、祖茂依舊不解,孫香解釋漢安軍,畢竟是打著朝廷旗號的縣兵,大義之下,漢安軍未必敢公然抗命,最終,還是得借兵出來。
否則,那便是公然與朝廷對抗、形同造反了!
若是真要造反,漢安軍還不如在老巢裡亮出旗號、直接殺了孔文舉,乾那投資大、風險也大的“皇帝輪流做,今年到我家”的買賣呢!
何苦巴巴的跑到涼州之地,白白丟了天時地利人和,來此處玩兒殺頭遊戲?
涼州一沒王八之氣、二也沒盛產“皇帝”,這種稀有土特產品種。
漢安軍,沒那麼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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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那漢安軍諸將領、屬下軍士們,都蠻精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