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書吏!
漢安軍與祁山縣兵有分工,東南西北四個城門,各自守兩處。
東、南兩處,是祁山縣兵防衛。
西、北兩道城門,是漢安軍駐防。
安定郡兵人手不足,無法展開全麵進攻四麵開花。因此,隻將大軍駐紮在南門外,作為重點攻擊目標,其餘三門,隻有數百安定兵馬襲擾、威嚇。
文呈暗中命令漢安軍防火防盜防祁山軍。
城牆是相通的,猶如平坦官道,在與祁山軍的連接處,漢安軍暗中已經設下防備,以防萬一。
最可恨之處,不是隊伍裡有奸細,而是明知道誰是叛徒,你還不能誅殺了那廝!
臨陣斬殺上官,這事兒一出,彆人可沒心思看你的理由,分量有多足。
所有人隻會給貼上你一個標簽這是一個會殺自己人的貨,白眼狼,一定要離他遠點,不安全。
好比呂布對誰喊聲爹,誰內心深處冒出來的第一個反應就是咋,我這是活到頭了?
其實呂布想說的是爹,今天先生誇我的字,寫的很好哩!
一旦被貼上了標簽,很難塗改過來,更難以撕下。
~~~~
昨日安定郡兵與祁山軍一戰,各有損失,勉強扯平。
今日一早,那安定郡兵便在南門外擺開陣勢,遣將來約戰。
不過,今日換了一個方式鬥陣!
“城牆上的敵將聽好了,爾等軍中,可有敢來闖陣之將?”
安定郡兵一名將領在城外,指著祁山城高喝道“諒你區區小縣,也無識得此陣法的高人!若是如此,那便納城受降,免得城破之時,玉石俱焚!”
縣丞海江指著城外的陣法道“諸位可識得此陣?”
環顧左右,見無人應答,眾人隻是皺眉審視那敵陣。
~~~~
海江對著文呈等漢安軍諸將一拱手“文司馬博學多識,有何良策教我?”
這是在捅文呈等人的軟刀子呢。
文呈冷笑一聲“可笑!敵軍千餘人擺在那挑釁,隻需點起五百精兵,作為鋒矢,徑直衝殺過去。鋒矢當麵之敵,定然不超過二百,輕易便能撕開那所謂的‘陣法’,再以五百健兒收割人頭、三百騎兵追殺潰兵便是了。誰有那心思與敵寇玩陰陽八卦、兩儀太極揉捏拍打推拿?閒的。”
文呈身後的一名大隊長也開口道“指揮使所言極是!若是屬下出城殺敵,以大盾當先、輔以長矛方陣拒拒敵。五百弓弩手鋪天蓋地的攢射,不消幾輪,敵軍定然已死屍滿地,哪還有多少活口?我管他什麼陣,在屬下眼中統統都是用來練手的箭垛!”
其實漢安軍還有一招一力降十會。大小鴛鴦陣配合著,掩殺過去就是了。管你什麼門、什麼陣,直接以無套路懟套路,以孫猴子的無法無天,懟丁春秋的法力無邊,在金箍棒麵前裝神弄鬼?
拍不死你!
簡單粗暴還高效。
文呈盯著海江幽幽道“敵軍長途奔襲,定無攻城器械。昨日鬥將、今日鬥陣,明日指不定該前來鬥法了吧?若是鬥舞、鬥茶道琴藝,倒是有趣。敵軍分明就是在拖延時日,以便打造長梯、攻城車。”
話鋒一轉,文呈譏諷道“海縣丞倒是好心,任由敵寇陰謀得逞,一唱一和高山流水,伯牙子期,可真是知音。”
海江對文呈的冷嘲熱諷毫不為意,嗤笑道“自古兩軍對壘,先鬥將鬥陣數合,乃千百年傳吾輩規矩。若是文司馬不識此陣,便靜觀我祁山將領如何破陣罷,免得被敵寇笑話我祁山無人。”
如同排練好的一般,一名祁山將領閃身而出,抱拳道“稟海君,末將去闖此陣。”
“哦?卞將軍可識得此陣?”
那人道“末將家傳兵法秘冊有陣法篇。以末將看來,此乃九門金鎖大陣休、生、傷、杜、景、死、驚、開、合,共計九門。從傷驚休三門入,非死即傷。從生死杜三門入,九死一生。從開合二門入,苦戰一番,也有些許生機。唯有從景門入、驚門出,方可無恙。”
海江道“既然此陣凶險無比,卞將軍還請多加小心才是。”
“請縣丞放心,此陣看似凶險,卻因敵寇兵力不足,以區區千人,竟然敢擺下此等萬人大陣。奈何,缺乏居中定鼎之悍卒矩陣,好比銅鎖無芯,扣不住鑰匙,那陣有此缺陷,必然破綻百出。末將衝擊此陣定會小心,絕不丟了我祁山縣的威風!”
說完,得了海江將令,轉身領兵出城而去!
一名高逾九尺的巨靈大漢,一邁步,城牆都在微顫,緊隨其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