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三兒行不行啊?這可是領兵打仗,可不是村裡打群架。”
“你這是什麼話!紙坊縣兵巡街,見了丁三爺,都得肅立於道旁!在丁爺麵前,官軍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就是就是,憑丁爺的氣勢,官軍見了他,還不得像鵪鶉一樣?事不宜遲,我這就回府去召集人手!”
“我等……我等的人手,是不是少了一點?”
“蠢材!一旦鬨將起來,趁火打劫的的、各路大俠、城裡的混混兒,不就都參與進來了?”
“是極,那些益州來的蠻子,都是山溝溝裡土雞,在城裡的豪傑麵前,哼,哪敢動彈!”
正亂糟糟之間,忽地聽見外院響聲大作。
嗬斥聲、怒罵聲,還夾雜著幾聲淒厲的慘嚎!
眾人大驚失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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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名外院管事驚慌失措地跑進來,慌慌張張稟報道“禍事了,禍事了!主翁……死……了……死定了!”
宅邸主人大怒,抄起茶盞劈頭蓋腦的就砸了過去,立時把那管事頭上砸出一個大包!
管事捂著頭,嘴裡說道“官軍殺進來了,見穿著華貴一些、體麵一點的人就殺!”
“什麼?”
“甚?”
“完了,定然是姓李那廝,去官府通風報信了!狗東西……”
“不會。”
主人家狠狠地咬著牙,好像是在努力說服自己一樣,開口道“李翁與我世代交好,還是兒女姻親。報官,對他沒有半分好處。”
“是內院王管事報了官!”
外院管事眼神複雜的看著自己的主翁,說道“老王早就與主翁的第八妾夫人私通了。早間我報與主翁知曉,主翁隻是不信!”
原來,內院管事前些天出門辦事,見過漢安軍雄赳赳氣昂昂的樣子,料想這支官軍戰力非凡,而且自家主翁也賄賂不了這支客軍。
內院管事便想結交這支威武之師。
恰好自家主翁與人密謀作亂,這真是剛一打瞌睡,就遇見了枕頭!
有沒有作亂不打緊,有那個想法與動機,就足夠殺頭了!
嘻嘻,拿著賞金、帶著小美人兒,找個地方逍遙快活,豈不是比偷偷摸摸與小美人親熱、還要小心翼翼地伺候主翁強百倍?
於是,內院管事便偷偷溜出去告知了黎昆。
“官軍來了多少人馬?”一名豪強問管事。
管事支支吾吾回道“有二百,約摸有二三百的樣子。”
主人家大喝道“那還不趕緊召集奴仆們,前去抵擋?”
另外的豪強們也回過神來,眾口一詞的說道“對對對,且先抵擋一陣,我等趕緊去召集人馬!哼,索性就此起事!”
見外院管事捂著頭,還愣在那裡,主家氣的伸手,又想抄茶盞砸過去。
自己麵前沒有茶盞了,伸長手,抄起鄰桌茶盞,又是一個天外飛盤,砸向那管事!
嘴裡猶自罵著“還不快去?養你還不如養條狗!”
茶盞飛到管事跟前,卻被管事一把接住,隨後掄圓了就砸了回去,“叫,叫你大爺!去死吧你,老東西!”
話音未落,好像茶盞比聲音還快,那主人猝不及防,被茶盞砸了個正著!
頓時就頭破血流。
管事扭身就跑,一邊跑,嘴裡還罵著“老烏龜死王八!頭頂麥苗,油光水滑的,死到臨頭了,活該!”
“殺!”
黎昆帶著軍士們衝進內宅,厲喝道“給我殺!殺出來一個朗朗乾坤。這些螞蟥,便由兄弟們手中的鋼刀去了結!殺,甭客氣。”
“殺!”
每次遇到殺豪強劣紳,漢安軍士們就特彆來勁兒,紛紛衝進大堂,殺的那叫一個血流成河!
“轟隆隆”
天空中悶雷響起,烏雲壓頂,一陣陣狂風卷著熱浪肆掠於大地之上,眼看一場午後的暴雨便要來臨!
下吧,這蒼茫大地上,汙穢盈野,是該好好洗刷一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