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餘的馬匪們,隻好鑽進馬肚子下麵,蹲在泥濘中,借以躲避那傾盆大雨。
最大的帳篷裡,血蹄人屠反手握刀,以防不測,這才敢開口道“諸位首領,此番局勢之下,諸位可有良策?”
身負重傷躺在地上的青狼,用微弱的聲音道“涼你妹呢,還有心思在這裡咬文嚼字!想投降就直說,扯出你娘的肚兜當遮羞布,也沒臊死你?”
血蹄人屠低頭看了一眼裹成大號木乃伊的青狼,心中暗罵你個狗一樣的東西,趕緊去死!早死早投胎。
嘴上卻沒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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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丟出去!”
占彪冷冷的指著青狼手下的二大家,命令道“此等浪費糧食的東西,還占地兒,你打算將他留下來當祖宗供著?”
血蹄人屠心中歡呼一聲丟,趕緊丟遠點!
見二當家的匪徒還在猶豫,“蒼啷——”地一聲輕響,“嗖”,二當家的頭顱飛起……
鮮血頓時噴在帳篷頂上,染紅了一大片牛皮。
血霧瞬間彌漫在整個帳篷中!
占彪瞟一眼番和尚,心中惱怒,卻忍住沒吭聲傻幣一個。你踏馬不會在帳篷外麵殺人?
你妹的,這頂帳篷真沒法呆了。
占彪指著三當家“你,將這貨丟出去!”
青狼瞪著走過來的手下怒喝道“苟三,你敢?”
吼的太急促了,青狼臉上憋的通紅,嘴角吐出來一些血沫子。
那苟三也不吭聲,提起青狼的一條腿,倒拖著青狼就往帳篷外麵走去。
一邊走,一邊抽出靴子裡麵的匕首,在帳篷外狠狠地捅進青狼的心窩子!
不遵從占彪的命令,自己就是老二那樣的下場。遵從了命令,就得罪了青狼。
橫豎都是難,還不如了結掉青狼的性命,自己當大當家。
這賬,誰都能算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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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山城
西北兩城牆上,連弩不要錢般地往城外、城內的敵軍頭頂上潑灑。
城內的叛軍們頂著大盾、門板,躲避箭雨。
大盾下的叛軍們心中七上八下這啥時候是個頭啊!稍微沒有遮蔽到的地方,那箭矢就鑽了進來,奪走幾條性命!
一旦有人中箭,頭頂的大盾、門板又會跌落在地,露出更大的破綻!
有了破綻,就會有更多的叛軍軍士中箭……
站在遠處督戰的縣丞海江,心裡也在叫苦眼看著漢安軍的軍陣越來越近,躲在大盾底下的祁山軍,遲早得被人家屠殺乾淨!
有同袍在城牆上居高臨下的支援,誰能頂得住漢安軍的進攻?
城外。
攻城的安定郡兵也是叫苦不迭那麼多的床弩,是哪來的?
攻城車、轒轀車上麵的牛皮,哪能頂得住這種巨箭的射擊?
沒攻幾下,攻城車、轒轀車裡麵的軍士們就死傷殆儘。
連車子都被射的散了架。
沒了攻城車、轒轀車,光憑長梯攻城,與自殺沒有任何區彆!
蘇劍殺累了,撤回軍營裡輪休,由陳三領兵出去殺敵。
丁震自告奮勇地要領兵出戰,連裹著繃帶的莽子,都急吼吼地要出去廝殺!
二人卻被蘇劍一口拒絕“丁將軍的好意,漢安軍心領了。這種陣法,需要軍士們之間嫻熟的配合,甚至是豁出自己的性命,也得替同袍守好側翼。丁將軍的屬下,做不了這等事情。”
說的丁震臉上一紅,卻也無法反駁。
剛才在院牆上,丁震仔細觀看了漢安軍作戰,彆人的確是配合的極為默契,真正做到了同生死、共進退。
丁震與屬下們,不得不佩服漢安軍軍紀之嚴、戰鬥力之強悍!
厲害啊,戎馬一生,真還沒見過這樣的精兵強將!
丁震與親衛們互相望著,心中暗下決心投靠漢安軍!麻蛋,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天下,也就這益州來的軍伍,還能讓人看見一絲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