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書吏!
是夜,一名全身黑衣黑鬥笠的人,在幾名禁軍的護衛下,來至天牢。
“這位中官如何稱呼?”
文呈對那宦官一禮道“不知中官夤夜來訪,有何賜教?”
那宦官取下鬥笠,露出一張俊郎的年青臉龐。見文呈給自己行禮,慌忙回禮道“文司馬客氣了。雜家不過是區區一個小黃門,可當不起文司馬一句中官。雜家乃伺候皇後娘娘的寺人,免貴姓王。文司馬便喚雜家王中人便是了。”
王姓小黃門,是專程前來通風報信的。
原來,何皇後見張讓攛掇劉宏要追究宋典家被劫掠之事,生怕連累了自己的大恩主方殷大師、得罪了大金主文呈,便狠狠地瞪了張讓一眼,讓張讓知道自己的態度。
那張讓仗著有皇太後撐腰、有天子劉宏的寵信,原本是不怕何皇後的。
奈何如今天下板蕩,張讓隱約見何進有被提拔為司隸校尉、甚至是大將軍的苗頭。如若事成,到那時候何家,便一躍成為當朝權勢滔天的後戚了。
太後年事已高,一旦某一天撒手殯天之後,自己哪是何家人的對手!
因此,張讓追上何皇後,趕緊表明自己的立場自己不過是想保住家業而已,並不是真想陷害文呈。
如今張讓信誓旦旦地表示,隻要文呈等人能夠脫罪,自己就作壁上觀,絕不會在天子麵前說文呈等人的半句壞話!
“文司馬,雖說皇上毫無怪罪你的心思。但當著朝堂之上的諸公、眾多宮裡的常侍們,總得有個說法才好。尤其是不能借世家士子們的勢力,打壓宮裡的諸位常侍、黃門令。更不能因為此事惡了天下士子,否則文司馬以後的仕途,可就艱難了。兩頭都不得罪,才是上上之策!文司馬你得想好脫罪之辭啊。”
那小黃門叮囑道“後日天子上朝,會讓文司馬與宋常侍當庭對質。還望文司馬早做準備為好。”
“謝過王中官提醒。”
文呈拉住那小黃門的袖子,兩錠沉甸甸的金餅便落入他的袖袋裡,“宋常侍不可慮,我隻怕趙、張二位常侍會橫生枝節。”
收到了賄賂的小黃門樂的嘴都歪了,連聲回道“無妨無妨。那兩位,還有其餘的常侍們,聽說都有人打點好了,屆時都不會插手此事的。便是有一兩個不長眼的想多事,何皇後自會喚去敲打敲打!還請文司馬放心。”
王姓小黃門一麵說著,一麵暗中伸手入袖帶裡麵狠狠地掐了那東西一下,感覺此物稍稍偏軟,不是硬硬的銀錠,應該是金餅!
那分量如此之沉,不禁讓他心裡暢快至極。旋即掏出一塊黑漆漆的小木牌,遞與文呈,囑咐道“文司馬將此物掛於房門之外。若是外出,便將此物佩於腰間,切記切記!”
文呈接過來看了看,也看不出個名堂,便開口問道“此乃何物?”
“頂好的物什。”
小黃門神秘地一笑,壓低聲音道“有了此物護身,文司馬便可安枕無憂了。”
文呈再三詢問,那小黃門隻是不答。
無奈之下,文呈隻好再次答謝了此人的提醒,便將其送至門外,拱手作彆。
那小黃門前腳剛走,文呈返身掩好房門。一轉身,忽地看見床榻上,竟然坐著一個人!
再定睛一看,卻是第五刀。
文呈暗中放下袖子裡的短把火銃,開口道“第五兄一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今日怎地現身於此?是有何變故嗎?”
第五刀輕聲道“我等暗中護衛文君的安全,無事自然不會現身。今日那閹人前來,我看他送了文君一塊木牌,可否讓我一觀?”
文呈將木牌遞給第五刀。
“哦,好東西!”
第五刀仔細查看了一下那木牌,隨後遞還給文呈道“這是免殺令牌,乃是不懼刀劈火燒的陰鐵木製成。有了此牌,京師裡麵的‘千麵’便不會刺殺於文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