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書吏!
自岢嵐縣一戰之後,張遼成廉等人就開始變得蔫頭耷腦、無精打采起來。
這種情緒文呈如何能不懂?
心中的偶像被毀了,好比某一天突然發現從小在自己心目中無所不能的爹,原來也不過是一位普通人一樣,他也有許多許多的缺陷和無奈,也有忍氣吞聲忍辱負重的時候。
心中的豐碑一旦倒塌,那滿地尖利的碎石刺的人心疼……
歲月本非靜好,隻不過是有人在替你負重前行。
呂布跑了,跑的是那樣的倉惶、跑的是那麼的迅捷,唉,哪怕你臨跑之前,撂下一句“兄弟們等著,俺去搖人”也好啊,至少讓人心裡有一點盼頭、有一絲希望不是?
這人若是沒了希望,活著與鹹魚有什麼區彆?
現在張遼等人猶如沒了主心骨、沒了領頭羊,看不清前路的迷途羔羊,無助、彷徨、迷茫、空虛寂寞冷……
漢安軍雖然對張遼等人不打不罵,但也沒表現出願意接納這些人的意思。
唉,搞得張遼感覺自己俘虜不像俘虜、苦役不像苦役、客人不像客人——這都叫什麼事兒?
“文遠啊,在軍營中還吃住的習慣否?”
文呈此時充當起政委的角色,親切……至少很努力地擠出一點親切的笑容,開口問道“漢安軍中將士們可有欺辱你的地方?”
張遼搖搖頭,“貴部軍士們的夥食極好,恐怕比大多數邊軍軍官小灶吃食還要好上許多,貴部將士們也沒欺辱打罵過我等,遼在此謝過文將軍、謝過貴部眾將士們寬厚之誼了。”
“不用謝,我漢安軍不興打罵彆人那一套,無論是敵是友、是貴族還是黎庶,都一視同仁,絕對不允許羞辱任何人的人格。”
擔心張遼吐槽趙雲典韋羞辱呂布的一幕,文呈補充道“對待同袍要像春天般溫暖,對待敵人要像寒冬般嚴酷嘛!”
“當然了,兩軍對壘之時例外,隻要能夠達到戰略目的,手段上是可以靈活變通的。”
文呈畢竟年青,雖然自己很努力的學著深具人格魅力的老男人那樣說話,但神情姿態在張遼等人眼中,怎麼看,都像是黃鼠狼給雞拜年一般。
“文遠啊,爾等今後有何打算呢?”
文呈問道“總不能一直如此溜溜達達、光陰虛度啊,都說說各自的打算,暢所欲言言者無罪,是打算從軍還是從政,儘管說將出來!”
特麼你以為我想成天溜溜達達?我好歹也是昭餘縣裡的遊繳,好歹在我的一畝三分地上也是個人物,吃瓜都不需要掏錢那種!
忍了忍,高順舉起戴著細細鐵鐐的雙手,向文呈拱手一禮道“文將軍,不才希望將軍能夠放某歸鄉。某打算自此與山林為伴,春耕秋種,一世躬耕。”
“否。”
文呈想都不想地就拒絕了高順,開啥玩笑,天下亂局剛剛拉開序幕,哪有馬放南山的道理!
“我給予諸君的選項之中,可沒包含樵夫漁父、麥客農人。”
“那……文將軍,我等都是呂司馬舊部,貴部軍伍治軍嚴謹不說,行軍布陣也與眾不同。”
成廉道“貴部也不缺乏車夫馬僮,將軍要我等何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