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末書吏!
曹操被軍士們團團圍住,一時間進退兩難。
曹休趕緊對軍士們拱手“諸位諸位,且慢動手。這位乃是新任縣令曹縣尊,非有意辱罵軍屬,實則誤會一場,誤會一場啊。”
領隊小伍長聞言,暼了曹操一眼,卻並不放下手中兵器,開口道“既然是縣尊駕臨,就更應當以身作則,嚴於律己。如今縣尊這位屬下,已然犯律,當交由‘漢安軍軍屬管理司’按律處置,還請縣尊暫且避讓,我等好捆了此人,送至衙門裡。”
言罷,那伍長將手中長刀指著曹安民道“是你自動棄械投降,還是由我等上前製服於你?你可想清楚了,這兩者,將直接影響對你的懲罰結果!”
曹操剛要開口,一旁的寧娘子開口道“縣尊請容民婦多一句嘴,執勤軍士,隸屬於犍為郡兵曹篆使梁正、梁君管轄,漢安縣寺無權節製。既然縣尊屬下犯律,乖乖跟著軍士前去‘軍管司’領罰就是了。若是抗拒執法,輕則皮開肉綻、發配雷公山挖礦,重則殞命當場!還望曹縣尊三思。”
按照大漢郡縣兩級治理體係,縣兵歸當地縣寺兵曹直接統領,縣令為一縣兵馬的最高統帥。
郡兵歸太守府兵曹篆使統領,太守是一郡兵馬統帥。
為了打破軍中山頭、各自為戰的局麵,文呈將整個犍為郡的兵馬指揮權,統統收歸到兵曹篆使手裡,各縣縣令,將不再有兵權,隻管民政治理。
因此,曹操雖貴為漢安令,卻並沒有指揮這些軍士們的權力。
“噌!”
曹操將手中利劍投擲於地,一臉陰冷地負手前行,曹休趕緊拔起地上顫抖著的寶劍,亦步亦趨的緊緊跟隨其後。
“拿下!”
伍長一聲令下,幾名軍士上前,將曹安民捆成粽子!
曹安民剛要喊,伍長扯下曹安民一隻襪子就狠狠地塞進他的嘴裡!
曹操聽得響動,也不回頭,由車夫領路,徑自往文呈的府邸而去!
曹休回頭看了一眼狼狽不堪的曹安民,暗中歎了口氣,趕緊跟上,追隨曹操而去。
及至文呈府邸前,文呈如今雖貴為犍為長史、威遠將軍,其實依舊還是住在當年那個小院子裡。
朝廷封賜了將軍名號,自然會撥款為文呈修建相應規製的府邸,但被文呈拒絕了。
錢笑納,卻並沒有新蓋房子。
就連文呈的老丈人、陳婉之父,至今也還借住在寧娘子家。
到了文呈的院子外,曹操心情才稍稍好了一些。
隻見曹操負手立於門外,看著文呈家簡陋的小院,歎息道“文將軍這是何苦呢?我大漢官員,就得有官員該有的體麵和威儀,要不然誰還樂意做官?”
按照大漢行情,有錢人才能做官。
一個是讀書,鑽研經史子集,不是窮人能玩得起。
二是,即便是鄉台裡麵的小官員、哪怕僅僅是一個裡正,家裡也是當地的有錢人。
這是漢高祖留下來的規矩,富人才能做官。因為當時高祖認為官員家裡有錢,他才不會去貪汙受賄!
可笑至極的想法。
但它偏偏就是漢代一直奉為圭璧的金科玉律!
“去,去叫門罷!”
曹操對曹休努努嘴,示意曹休去叩門,“連一個門子都沒有,成何體統!”
曹休仔細將寶劍收好,上前去叩門。
手剛剛舉起,卻又停滯在半空。
曹操皺眉,開口道“怎地,你擱這扮木頭人麼?”
曹休聞言,難堪的撓撓頭,轉身回到曹操身旁,往那門上一指。
曹操趨步上前,仔細一看,那門邊掛有一木牌,上書夫君征戰於野,恕奴家概不見客。瓜田李下,流言蜚語,閉門不出,何處惹塵埃耶?
靠!
曹操又氣又急我好歹也是一縣之尊,堂堂正正前來拜訪,誰敢給我弄點流言蜚語?!
曹大人妻控,何曾受過這種窩囊氣!
氣的曹操轉身就走!
“兄長,現在回衙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