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萊曼緩緩解釋道。
“那些該死的家夥喜歡花大價錢購買高品質的聖水,用來擦拭自己的身體,或者是飲用。如果他們得了什麼小感冒,亦或是身體有什麼地方癢,他們的第一反應不會去看醫生,而是去擦聖水……
當然,這確實是有用的,聖水蘊含的神聖之力治療一些小病小痛根本不在話下。
但可笑的是,那些貴族雜碎傲慢地認為自己不會生病,而是遇上了不乾淨的東西,即便彆人提醒他說這是普通的感冒,他也不會相信,反而會怒斥那個提醒他的人居心叵測。
要是聖水恰好治好了他什麼的嚴重的疾病,比如皮膚上的症狀,他更是有了與彆的人吹噓的資本‘我前些日子被惡魔附身了,還好我信仰虔誠,聖光將我從地獄中拉回來了。’……”
痛斥起那些貴族的行徑,讓格萊曼顯得十分激動。
“我也是一個貴族,格萊曼先生。”萊昂似笑非笑地說道。
格萊曼稍稍冷靜了下來。
“你和那些愚蠢無知的家夥不一樣,萊昂先生。”格萊曼長長地舒了一口氣,說道,“你有一些內在的東西,而那些貴族隻是一具活著的空殼……他們什麼荒唐事都做得出來。”
萊昂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
不知怎麼的,萊昂忽然從格萊曼身上感到些許傷感。
格萊曼離開後,那個傭兵團的首領走了過來。
“你好,萊昂先生,我是雷諾頓,海嘯傭兵團的團長。”雷諾頓對著萊昂微微行禮,“再次感謝您的出手的相助。”
雷諾頓是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與格萊曼差不多大。
“雷諾頓團長和格萊曼先生不是頭一次合作吧?”萊昂問道。
雷諾頓微微一愣,隨後苦笑道“讓你看出來了,是的,我們是合作十幾年的老搭檔了。”
萊昂也隻是注意到,格萊曼與雷諾頓之間有過不少眼神交流,不是熟識的人自然不可能會這麼有默契。
“格萊曼這麼討厭那些貴族,是有原因的。”雷諾頓歎了一口氣。
“那是他還沒發達起來的事情,那時候的格萊曼和我一樣,是海嘯傭兵團的見習傭兵,當時我們都還是一階的新人……
格萊曼早早地就結婚了,還有一個漂亮的妻子,據說是他同村的青梅竹馬。
格萊曼的妻子是一個普通人,但後來卻因為意外,不小心沾染上了詛咒。
能夠救他妻子的,隻有高品質的聖水。
我們傭兵團的人都湊了一些錢借給他,足夠支付一瓶聖水的費用。
但是……當他來到教堂的時候,聖水卻已經被貴族買空了。
聽說格萊曼在某個貴族的大門前跪了一天一夜,但也沒能將聖水帶回來。
等他再次見到他妻子的時候,他妻子已經和腹中的孩子一起去世了。
從那之後,格萊曼就退出了傭兵團,開始和貴族做生意,漸漸越來越有名氣……”
雷諾頓看了萊昂一眼。
“格萊曼很討厭貴族,但你似乎是個例外,萊昂先生。”